黎阳也走了过来,侯在一旁,静静看着。
“速回。”
两个字,承载师命,即便是远方的人,接到之后也会驻足回望,不顾一切的赶回来。
白袍老者又如此写好七份,装入信封,上面已经有了八人的姓名,分别是韩衣子,李固,宰壬之,卫风,周不怒,沮原,曹扈和施宗。
这八封信随着飞鸽而去,消失在天际。
“曾老,不知这第九人是谁?”黎阳问了一声。
白袍老者道:“花间客。”
黎阳一怔,却不知所以,怎么会是这人,其身上没有半点儒家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修道之人逍遥自在,不过既然白袍老者如此说了,也就没有怀疑的理由了去胡思乱想。
“小友听到我那徒儿名字怎么一副犹见故人的模样,莫不是你们已经见过了?”白袍老者看见黎阳的表情,不由问道。
黎阳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巧合,昨天刚与他打过交道,其神鬼莫测的手段,令人叹为观止。”
“呵。”白袍老者笑了笑,道:“这是他天生就有的本事,不过我这徒儿行事由性,不喜拘束,要是他肯祝你一臂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肯,也无法勉强。”
“嗯。”黎阳应了一声,确如其所言,这种人聪明绝顶,自然是不太喜欢别人约束。
这时,白袍老者把目光投向了姜妭,道:“姜丫头,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学艺吗?”
姜妭一怔,上一次她只是提了提,没想到白袍老者还记得此事,心中不勉有些感动。
“当然想。”她点了点头:“只是我天生愚钝,怕是教也教不会,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学了。”
“你真是这样想吗?”白袍老者露出质疑目光。
姜妭显得有些犹豫,点头又摇头,也不怕脖子给扭歪了,行事不太果断,究竟是未经人事。
“姜妭姐还不给曾老行拜师礼,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黎阳劝道。
接着,赶紧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姜妭手中。
姜妭跪了下来,给白袍老者递上茶水,白袍老者接了下来,表情愉悦。
“师父,请喝茶。”
“好徒儿,起来吧。”白袍老者喝过后,放下茶水,把姜妭扶了起来。
“哈哈,姜妭姐有了师父,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弟弟呀。”黎阳一笑,当然不会忘了给另外一边说话:“曾老喜得爱徒,恭喜恭喜。”
姜妭羞赧,嗔怪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姜丫头,为师知道你每日还要打渔,却可以忙完后抽点时间过来。”白袍老者道。
“嗯。”姜妭颔首,又说:“多谢师父体谅。”
“应该的。”白袍老者道:“好了,现在我带你们去熟悉别的地方,再来时也不用多费功夫。”
说着,他便起身带着姜妭和黎阳,率先一步走出了亭子,沿着廊道向另外一侧而去。
“这间是藏书室。”白袍老者推开门,只见里面十几排的书架,都存放满了书籍,甚为壮观。
白袍老者让二人随意看看,旋即各自分散阅览,姜妭四处走动,直接被这么多书籍弄得眼花缭乱,拿到一本书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她如今看书多半是起于兴趣,不求深解,却有学习的态度,白袍老者见到其对知识的渴望如此强烈,已经是十分的开心了。
反观黎阳,一副走马观花的样子,这本书还没在手上捂热,又开始查看下一本,内心也是有些意外,又感到有些失望。
这些书架上竟然没有华夏的四书五经,虽然所处的世界有所不同,却同是儒家,为何又有这些差别,光怪陆离的世界,似乎又孕育无限可能。
“曾老,这里为何没有摆放《春秋》?”黎阳试探性问了一声,却不料白袍老者闪过一丝震惊。
“小友有所不知,这《春秋》乃我师父合道之物,又怎么会轻易示人?”白袍老者摇摇头,又出于他师父就是在流云界用《春秋》突破到了儒道最后的朝元之境,黎阳知晓此事,也算情理之中,除了震惊于黎阳的学知,并没有别的猜想。
黎阳才是真正的有些意外,不过表面仍不动声色,既然得到了答案,也就没有翻阅的价值了。
《春秋》乃是一部华夏开创儒家之人孔仲尼所搜集整理出来的文献典籍,而到了这个世界竟然成了别人的合道之物,不觉让人生疑。
难道曾老的师父就是孔夫子吗?
如果真是这样地话,那就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陷入无止境的真相漩涡之中。
“小子斗胆问一声曾老师父的名讳?”黎阳道。
白袍老者回道:“家师孔仲尼是也。”
黎阳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曾老的师父还真是孔仲尼,却不知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白袍老者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