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妈手想摸叶戠的头顶时,却想起她不愿与人多亲近的毛病。
相处久了,才让她牵了牵手,但先生却不一样。
微叹了声,这曾经是多好的兄妹啊!
“小叶子,先生精心养你这么多年,虽然在你十几岁的时候送你出国了,但露妈希望你去医院看看他,先生这次出任务,伤的不轻……”
……
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
她感觉整个心脏在紧张情绪中,紧绷着。
追着护士寻问了席晋杬的具体病房,叶戠赶过去的时候。
探望席晋杬的兄弟,正走了出来。
“……这次那帮绑匪太过猖狂了,若不是头儿推了我一把,现在躺的就是我。”
稚气未脱的男孩低着头,身侧的同伴很不客气的拍着他的脑袋。
“你如果真感谢头儿,就要努力锻炼,再冒冒失失的,你就对不起头儿为你差点失了命。”
年轻的男孩一扫丧气,举起手拍了拍胸部,正儿八经的保证。
“我会好好锻炼,绝对不再拖大家后腿!”
“好小子!”
另一个年长的满意的拍着他的后脑勺,直打的他一个踉跄。
直到他们走远,叶戠才从拐角处走出来。
里面静悄悄地,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缝隙,想着只看一眼就好。
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冷喝。
“谁?”
知道他察觉到了有人,叶戠也不再躲躲藏藏,顶着泛红的眼眶凝视着他。
见他大腿上缠着绷带,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没有别的伤口,她才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谁嘴碎告诉你我在这的!”
他的语气明显极度不悦,眉宇也紧紧的蹙着,根本给不了她好脸色。
他的质问无疑是在戳她心窝,叶戠悬着的眼泪就掉落了下来,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难道我连知道你怎么样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是不是等到你死了,电视上,报纸上给你报丧,缅怀你的时候,我才能后知后觉的知道?”
“席晋杬,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狠心?我到底哪里错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对,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
叶戠激起的悲凉如一条线一样,拔起时,将最底面的酸楚全数扯出来。
她缩着双肩,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着。
席晋杬本意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却没想到……
苦笑了下,大腿上缠绕着的绷带,让他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她哭,却做不了什么动作。
不过,即使他腿上没有受伤,可能他也未必会安慰她。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单凭一点他的职位,就不能给她未来的保障。
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对他的执念。
然而,即使他冷着脸,不做任何动作去理会她,叶戠却一步一步,脸上沾满泪痕朝他走来。
自主将哭的满是泪痕的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处。
湿漉透过薄薄的院服,沾染了他里面的肌肤,就像烫伤了他心底的柔软,让他想保持的强硬在逐渐瓦解。
“安慰安慰我,我难受……”
叶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的只想等到他的安慰,却也不敢奢求他真的有什么动作。
须臾,感觉到背上有一只大手掌心,轻轻的拍着,她微张着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抬起哭的狼狈的小脸盯着他,见他表情依旧冷漠,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古井的眸子中,有闪躲。
哭的难受的自己,突然间破涕为笑。
“席晋杬,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有我的对不对?”
她锲而不舍的追问,却被他手臂一挥,措不及防的跌倒在地。
手臂下意识去挡脸,“啪”的一声轻响,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席晋杬急忙想伸手去拉,却晚了一步,惊慌失措的峻颜,在见她缓慢起身时,又变成了冷漠绝情。
冷眼旁观着她动作缓慢的站起身。
叶戠扶着麻木的手臂,只要一碰就疼的她整个都直打啰嗦。
转身看着依旧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
她突然没心没肺的笑了,将手臂举到他的面前,让他看上面因为营养不良,所以瘦白,轻易就能看到快速红肿的伤痕。
“你看,你伤了腿,我伤了手臂,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了?不过你伤的比我重,你放心,在你腿没好之前,我也不会让自己的手臂比你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