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理同时也是钟瑷的主心骨啊，当蔡老师把三胜集团除了收入成本循环以外的工作全交代给她的时候，钟瑷心里其实是有些犯怵的，毕竟往来款什么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固定资产也才刚刚入门。

    但顾翀一口就答应了：

    “有我呢，怕什么。”

    蔡桓羽说：“反正出了问题，我找你翀哥。”

    顾翀说：“反正是你蔡老师的项目，咱们只管使劲给他挖坑！”

    玩笑开一开，冲散了一些项目进行中的严肃与严谨，有顾翀坐镇，钟瑷心态格外平稳，对新的循环并没有最初的抵触。

    十二月份，对于钟瑷，对于陈明，对于林玟瑜，还有一把悬在头上的大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注册会计师考试成绩，要出了！

    陈明最先查出成绩，欢呼雀跃，几年的长跑终于苦尽甘来，从此他也是执业的注册会计师。

    “恭喜了，小明哥。”钟瑷说。

    林玟瑜只考两门，一门过了，一门没过，喜忧参半，明年再来。她心本不在执业，明诚也不过是她的一块跳板，用她自己的话说：

    “太漂泊的日子影响我相夫教子。”

    事务所里很多姑娘都是林玟瑜这样的心态，干不长，但是混两年工作经验，明诚出来的人，外面企业里面还是相当抢手的。到时候找个安稳的财务岗位，实现她相夫教子的愿望。

    钟瑷初识林玟瑜时，因为接触不多，再加上她个子高瘦，看上去颇有几分御姐的霸气，一度同旁人一样，以为她是高冷的，难以接近的；但是相处久了以后，尤其是睡了两个项目以后，发现林大美女实则是一枚纸老虎。

    林玟瑜说她的梦想是相夫教子，钟瑷想到她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打电话哄小男朋友的样子，深信不已。

    钟瑷没有这么远大的梦想，钟瑷如今最大的期盼，就是逢考必过，其他的，暂且交给时间去磋磨。

    毕竟，太贪心了，会遭天谴的哦！

    “身份证号码！”顾翀坐在钟瑷旁边，问她要证件。

    钟瑷很警惕，“你要干嘛？”

    艾华说过，女孩子的身份证号码不可以随便报给别人！

    顾翀看了她一眼：“帮你查成绩。你以为我要干嘛？”

    一下午的功夫，钟瑷查成绩的界面开开关关，不下几十回。

    顾翀在心里想：小姑娘有时候挺勇敢的，但内里实则是个怂包。

    比方说，她怕范易安怕得要死，范易安出现在项目组她连眼睛都不敢斜视；比方说，她怕黑，路灯一暗，她就要跺脚，不亮就一直跺脚；

    比方说，此刻她害怕查成绩，怕到宁肯把证件号码报给他，让他帮着查，然后自己捂住脸，透过指缝偷偷地看。

    顾翀把电脑屏幕一转，背对着钟瑷，他看着电脑，神情严肃。

    小姑娘胆战心惊地问：

    “没有过吗？”

    顾翀不答，她的期望值又持续降低：

    “一门都没有过吗？”

    顾翀想起来当初考完试，他借口帮导师做项目去接她时，小姑娘满不在乎地放弃最后一道大题时的孤勇与桀骜，觉得她和面前的怂包，简直不是一个人。

    他在想，如果她真的考得不如预期的话，该不会哭吧？

    查询成绩的界面转啊转，顾翀的心跟着钟瑷沉沉浮浮，这比起来他自己当初考完就知道结果的心情，可谓复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