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淘气,光顾着玩了也没空参与劳动。后来大了,就去外面上学了,更没有机会劳动了。想想确实是,百无一用的书生。”顾翀自嘲起来,一个荸荠被他削得比弹珠也打不了多少。
他递给钟瑷,钟瑷也笑起来。
一旁给他们做饭的大妈见了,赶忙插嘴道:
“少爷哎,你可饶了那些荸荠吧,这可是你爸亲手种的,总共也没有多少,别都糟践了啊,我来吧,我来吧。”
她说着接过了顾翀手里的水果刀,利落地削起来,没一会,就是一盘白白的荸荠。
钟瑷帮忙端到客厅里,顾翀爸爸示意小姑娘坐下来聊会天,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在他们对面。
顾翀爸爸问:
“小姑娘,觉得我们乡下怎么样?”
钟瑷抬眼看向窗外,南方的冬季,乡野的深山里,四野的绿,张扬有驰,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同那些鲜活又热情的面孔一样,生机勃勃。
钟瑷笑着说:“空气都是甜的。”
她手里捧着荸荠,吃上一个,嘴里也是甜的。
还有冬季的甘蔗,还有霜雪压过的青菜,都是甜甜的味道。
顾翀爸爸和一群叔叔哈哈笑起来,一个叔叔说:
“草莓也红得很,等会到我棚子里去摘。”
另一个叔叔也不甘示弱:“砂糖橘最甜了,回头叔叔给你们装几箱,带回去慢慢吃。”
像钟瑷这样甜美长相的小姑娘,讨长辈欢心是一定的,但顾翀没想到她这么讨长辈欢心,他就出去洗个手的功夫,各位叔叔已经把后备箱安排明白了,还有的在说:
“你们就两个人,后座也可以放的嘛!”
钟瑷看看顾翀,盛情难却,只能辛苦顾老师做搬运工了。
顾翀挨着钟瑷坐下来,他说:
“王叔,今年产量怎么样?王叔,我可是听说你种西瓜都已经种到G市去了!”
那位被他点名的王叔,笑得合不融嘴,
“没有你陈叔叔厉害,J市纳税大户啊,你爸爸说你是查这个的,你们呀好好查查他。”
然后那位陈叔叔又扯旁边的李叔叔,李叔叔又恭维另一面剥花生的林叔叔。
总之,这一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钟瑷以为顾翀只是关心一下叔叔们的生计,却没想到笑过了以后,顾翀冷不防说道:
“各位叔叔,考虑上市吗?”
刚才大家一顿吹嘘,却原来顾经理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李叔叔说:
“我一个种菜的,不比人家大公司,讲科技,讲流水线,讲员工管理,上市对我们小民百信而言太遥远了?”
顾翀笑笑,看看钟瑷,问道:
“小瑷,你觉得呢?”
钟瑷觉得顾翀父子两个人绝对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明明是回乡探亲,吃吃喝喝的场面,一个两个都拿她当学生,逮着机会就要让她交心得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