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错,这人世间的情,有谁说得清对错。
若说忘,曾经的刻骨铭心,又哪是那沧海变作桑田,轻易就面目全非。
若说痛,那是揉进了心头的沙。时间久了,长进了肉里,便也没什么感觉了。
可每每触碰,便又疼起。轻易就哽了喉咙,红了眼眶。
这世间,越是需要的,越是没有。
就如后悔药,就如忘情水。
若有来生,定要在那三生石上,将名字抹去。
越是想着方才那些事,越是觉得此刻坐在程彧真的是好心虚,好尴尬,而且愈发的如坐针毡。
小伍五官拧了拧,咬了咬牙,寻思着与其自己在这儿纠结,不若干脆问个清楚要好得多。
她深吸了几口气,攒了些勇气,略略活动了下五官,蓦地抬起头看向程彧,正要发问,那要问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因她正对上了程彧笑意盈盈的脸。
程彧的容颜,说来也是极好的。
不同于云弋阳那般明朗风华,程彧的容颜瞧着要更有色彩一些,更分明一些。
那双眼里,是一片墨色山河,是一方璀璨天地,是一树白净玉兰。
是诱人探寻,却又让人不敢轻易造次的境域。
每每对上了这双眸子,小伍都想去看看它的过往。
但又不知应不应该。
倏地,那双眸子有了色彩,就像将天际的虹揉碎了,撒进了碧水之中一般,绚烂的,就像一场不可期的花期。燃尽青春,万物无眠。
“哦……”方才还是哽在喉中的话语,此刻是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程彧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来,淡淡的,自然而美好。
“虽然,空口言,你会不信……嗯,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好说明。”程彧眉眼弯起,满是笑意。“可,说得清由来的,就不是真的感情了吧。许是那一场乌龙捣的鬼,你我走进了别人的故事,参演了别人的人生。但,走出来之后,脑子里就有了你的身影。”
“噢,是这样啊。”小伍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装得有点过,语气很轻易就能听出生硬来。
“原是因为这个,这我就懂了。是太入戏了,等着过几天就好了。”小伍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