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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刘婧欣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正想抬起手来伸个懒腰,忽听耳边洪鹄声音轻声说道:“别动!”刘婧欣一怔,这才忆起自己并非在家,而是睡在洪鹄的山洞,转头见洪鹄坐在自己身旁,正对着自己左臂下针。
洪鹄在刘婧欣左臂三里穴、上廉穴、下廉穴三处各下一针,又在刘婧欣腿上环跳穴下了一针。
刘婧欣见洪鹄满脸凝重,显是关心自己之极,心里高兴,脱口说道:“师父待我真好。”说完自觉有些难为情,又忙岔开话题说道:“师父起的真早。”洪鹄笑道:“是你太贪睡了,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嘿,到底是大小姐出身。”刘婧欣噘起小嘴,说道:“师父不许说我玩笑。”洪鹄说道:“好罢,不说玩笑说正事,半个时辰之后,我拔下银针,到时候你的气力便该全数恢复,然后我送你回家去。”刘婧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传我武艺呀?”洪鹄说道:“你昨晚一夜没回家,你爹爹妈妈一定急坏了,你先回家去报个平安,好好养身子,练武的事情以后再说。”刘婧欣说道:“无妨无妨,我爹爹操心的只是打仗,我回不回家,他才不管呢。至于我娘,练武的事情她也不懂,平日里也就不怎么管我,我偶有一个晚上不回家去睡,她那边也好说。”洪鹄起身说道:“你先休息罢,我去弄点吃的。”说着往内洞走去。
过了片刻,洪鹄端了一盘子馒头,一大碗咸菜和几只野果放到旁边石桌上,转身拔下刘婧欣身上银针,说道:“好了,你起身试试,别急,慢慢坐起来。”刘婧欣依言慢慢坐起身,抬起两只手动了动,只觉气力如常,又慢慢站起身,也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妥,这一来大喜过望,一下子扑进洪鹄怀里,大叫道:“谢谢洪鹄师父,谢谢洪鹄师父。”她这一扑突然,又运劲过急,饶是洪鹄武功精强步伐沉稳,也险些被扑倒。
洪鹄轻轻在刘婧欣背上拍了几拍,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妨事。来,吃饭了。”从刘婧欣怀中轻轻挣脱,拉着刘婧欣的手走到石桌边上坐下,说道:“我独自一人在山里住,平日里吃的极简,你突然大驾光临,我也没预备好饭好菜……”刘婧欣不愿听这些客套言语,挥手打断洪鹄说话,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她虽是王府小姐,但平日里总跟着山虎营士兵们在一起搭伙吃饭,也不大挑食,这会又确实饿了,馒头咸菜也吃的极香。洪鹄见刘婧欣落落大方,跟自己也不生疏,对这个女孩更是喜欢,心中只想:“她和邵慧真的好像。”
刘婧欣吃下两个馒头,拿起桌边的一支铁碗走到水池边上舀水喝,一碗水下肚,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昨夜那三个金贼为何要去抢劫一支破碗啊,总不至于当真是金人气数已尽,军营里连一支碗也没有吗?”洪鹄昨夜也在思索此事,但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个头绪,说道:“眼下正是金贼入侵的冲要之际,落单的金贼往往被百姓们杀害。金贼这个时候还敢三两个的偷偷摸摸前来,那必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可是昨夜的那三个金贼武功低微,又不似能办大事之人,这可奇了。”刘婧欣说道:“这可就是师父你的不是了,既然昨夜那三个金贼武功那样差,那你便应当活捉他们其中一个来问问。”洪鹄哼了一声,说道:“是我疏忽了,昨夜我心里着急,只顾着搭救我的小女徒性命,却把正经事给耽搁了。”刘婧欣伸了伸舌头,又向洪鹄办了个鬼脸,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