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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红韵下马车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没睡好,想计划来着。
碰巧看见宋红韵明显因为觉不够而哈欠,导致眼角带泪的刘添珩,心里莫名用起一股酸涩。他那一向无忧无虑的清松啊,都怪那栗米书院的人!
“清松,最近竹青楼来了新说书先生,不如一会儿放了学,我们一起去那儿喝茶?”
宋红韵拭去那点小泪花,淡淡的回道:“我一会儿放了学有事。”
“去秦夫子那里学琴?也就一天而已,哪怕是练琴,也不可能每天练啊,总得休息休息。”
打哈欠好像能上瘾,宋红韵捂嘴又打了一个哈欠,还没忘摆手,“啊哈,不,我今儿也练不了琴,有事要做。”
“有事要做?什么事?清松,你可别一时冲动,干出点什么事来!”
宋红韵瞥了刘添珩,“怎么,又有什么流言?又说我什么了?”
“那倒没有。”
宋红韵点点头,道:“不过今日过后,估计明日就得有不少关于我的流言了。”
刘添珩以往觉着这一大早上起来,脑子挺清明的,谋划啥都能谋划清楚,可今儿和宋清松一聊,愣感觉脑袋跟糨糊似的,搅和不清楚。
最后做了个决定,别管宋清松做什么,到时间他就跟着他,倒是要好好瞧瞧他要去做什么。
本来只是早上的闲聊,一向不爱找帮手的宋红韵,压根就没和谁正经提起过这件事,结果不到一天的功夫,憋不住话的刘添珩,惹得好几人来问她是不是去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别想多,这说不清楚的事,可不就是不可描述的事?
柳延茗和刘添珩一个心思,既然问不清楚,那就不问了,等学一放,就跟着宋清松,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眼见着马车偏离宋府,往熟悉的地方越来越来近,为了不动声色的尾随宋红韵而同坐一辆马车的两人,收回看街外的视线,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答案。
“栗米书院”,宋清松竟一个人来这里了。
刘添珩跃跃欲试,好像宋红韵的举动十分合他心意,在对方在暗处打了你一拳时,有什么比你在明处还他一拳时更开心?
而柳延茗想得就很多,他不像往前一般理智,在这紧要关头里最该想的是如何面对等会儿可能无法挽回的局面,他想的是:清松丢下他,一个人跑来栗米书院。
到底是他在他心中不够有能力,不能依靠。
还是在他心中,他其实没那么重要?
刘添珩从兴奋中回神,注意到柳延茗低情绪,问他,“延茗,你怎么了?你不会是在生气清松没有告诉我们他会来栗米书院吧?”
柳延茗,“......”
他真是第一次被刘添珩如此准确的猜中心思,而这一切都因为谁呢?
刘添珩性子便如此,不管别人如何,他认定了自己认定的东西,安慰道:“你还不知清松那性子,肯定是怕我们担心,还不同我们说的,怕将我们也牵扯下去,你没听他那意思,根本就是一个人解决这次的事?”
柳延茗也难解释自己的心情,点点头,就算糊弄过去了。
下马车前。
宋红韵想了很多,最后总结两字儿:冷静!
输人不输阵,哪怕她这次亲自上门来怼人,气势是不能弱了,不能让人觉着,她宋清松是个易怒的暴脾气,情商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要冷静的解决一切。
和国子监坐落在偏城外,十分偏僻不同,栗米书院作为京城第一书院,在离城中心很近的地方。
一出门,左边是吃的,右边是吃的,前面儿,还是吃的。
这就导致栗米书院的学子,平均体重是比国子监的学子要重上几斤的。
哦,这是题外话。
栗米书院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占的地儿自然不会太大,在有限的地方修了一个个班,班里容纳的人比国子监的多多了。
相比较起来,国子监是精英管理,栗米书院就是大熔炉,一股脑都给扔进去。
说不上哪个最好,但栗米书院的平均水平没国子监高是真的。
在栗米书院里读书的多是京城小官儿的嫡子庶子和从商或是务农家里的孩子,有钱的有,可像宋红韵这样明显的不同,一瞧便是官家马车的几乎是没有。
所以当宋红韵的马车停下后,正处栗米书院放学人流高峰期,望来的视线一波接一波,讨论声络绎不绝。
“那是三品官才能挂牌的官家马车吧?谁啊这是?”
“能谁啊?不认识字儿,那写着呢,宋!这京城三品官的宋家还有谁啊?”
“是宋府宋御史家的马车!”
“天呐!这牌子是宋,该不会是宋清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