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信。”

    “为何？”宝儿问道。

    “那人像是乞丐。”

    “……”

    张娇继续说道：“我本想离去，但他追上我的步子，又说了几句话。”

    “‘因被汝夫所克，才有天命而未取也’。”

    “这什么人啊？怎么污蔑家主！夫人你不揍他吗？”宝儿听了立马站起来跺脚气愤道。

    “我当时也准备出手，但他后面又说了一句。”张娇说道。

    “‘然汝夫命星飘忽，捉摸不定，似陨也似升。’”

    宝儿听到这句话，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道：“那夫人肯定收回了手吧？毕竟这关乎家主的……命星。”

    “嗯。”张娇点头，“虽那人像是乞丐，但关系到青君，我也让他把话说完，但只准说一句，否则我就逮他去见官。”

    “他最后一句便是‘若想保全，需把苍天当换黄天’。”

    “‘把苍天换黄天’……”宝儿念着这句话，然后怔然，抬头惊讶说道：“黄天……这不是家主说的那个吗？”

    张娇再次颔首，嘴唇微动。

    “所以现在我觉得…那人可能真是仙家，或者至少是拥有窥命一类天赐的高人。”

    张娇看着窗外的天空，轻声说道：“而且青君也与我一样，看尽了百姓疾苦，只是苦于现实，无法施展抱负，不然他也不会讲出那种故事，说出‘苍天已死’这等壮言。”

    “那夫人准备怎么做？”宝儿问，这么看，夫人遇到的高人很可能是真的有本事的。

    “我准备过些日子再去一趟北边，再去寻下那高人，顺便把姑父家的小女接过来。”

    “然后……”

    “然后？”宝儿向张娇，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青君予我有再造之恩，他若有难遭逢不测，我也无法苟活于世。”

    张娇慢慢起身，看向窗外的夜空，面对这漆黑的天，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若天不容穷苦苍生，也不容青君与我，那我便只能，换了这黑天吧……”

    宝儿大惊，但双眼的眼神却隐隐有些激动。

    ——

    另一边，刘昭青本来还想等着家妻回房再睡觉，但是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影。

    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启动那黄书要耗费不少体力的关系，几乎是一躺倒床上，刘昭青就睡着了。

    待到次日醒来时，身旁的被褥还有些余热，自己的衣物已然在床旁的椅子上整齐备好。

    自己老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都不知道。

    刘昭青慢慢起身，扶了扶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状态还行，没有什么不适了。

    随即想起昨天的事情，他想起来今天自己还得去检查检查，自己家那“三英”到底是不是“数值造假”。

    穿好衣物后，刘昭青就踏出房门，但没走过几个房间，就看到穿着加绒白袍的美丽家妻正在不远处看着一只枯枝上的黄色小鸟，似乎是在赏着园子内的景。

    刘昭青轻手轻脚，准备上前给她一个惊喜。

    没走几步，他忽然听到前方家妻的一声低吟。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