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若兰绝对是一个优雅贤惠的女人,无论章元洲多么冷漠对待她,她都没有一句怨言。
在公婆面前,她会夸赞章元洲待她极好,在公众面前只要章元洲有需要,她就会扮演一个高贵的城主夫人。
她会亲自下厨给章元洲煲汤,也会亲自裁衣给他穿,她尽力迎合着章元洲的任何需求。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章元洲享受着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抚慰与温暖。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好一点,可又想到她占据了自己心中那个女神的位置,他又对她生出几分厌倦之意。
就在这样矛盾的内心挣扎过程中,书若兰终于一病不起。
她本就身体不好,章元洲对于总是吃药的她也见怪不怪了。
有的时候为了躲避与她相见,他把自己的经历都投身于对于凤城的治理上,因为他发现若是真的和她接触久了,他真的会动心。
直到那一天,章府的郎中找到章元洲,一脸的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章元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疑惑的看着那郎中,谨慎道:“找我何事?”
那郎中道:“夫人病情恐怕不好了,郁结于心,时日不多了。”
郎中的话无疑让章元洲呆症住了,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府了,难道说她的病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吗?
“你医术高明,难道真的药石无灵了吗?”
郎中一脸无奈,惋惜道:“夫人本不应该病重至此,如是早期好好调养便可痊愈。可夫人心思重,五内郁结不得舒展,如今积劳成疾,再难重愈。”
章元洲呆愣的半响,最后终于迈开了步子,打道回府。
府中书若兰的丫头哭的红了眼眶,今日夫人又咳血了,她看着心疼。
丫头看见章元洲来了,也只是拘谨的行了礼。
“是城主来了吗?”从床内帐子里传来了一声嘶哑虚弱的声音。
“是,城主来了。”丫头低低的答着,连声音都带着悲戚的颤抖。
章元洲就站在那床幔之前,他想要看看床上的那个女人,可他又不敢去面对她。
如今她这个样子也是自己的责任,一瞬间愧疚的情绪骤然升起。
他站在床前,最终还是犹豫不绝的抬起了手臂。
他的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帷幔,将那阻挡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紧紧的抓在手里,只要他掀开,就能让两人相见。
“且慢。”
那柔弱的声音又从床内传了出来,还夹杂着几声咳嗽的声音。
章元洲的动作就定在原地,听着她的话,内心一阵翻腾。
“夫君,妾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可如今妾已知时日不多,还请你可以满足妾一次。”
“你说。”章元洲低沉的吐出两个字,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话语。
“妾……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样子,即便你……不……不爱我,我也希望……我的样子……在你偶尔想起的时候也是美丽的。咳咳咳!”
书若兰此时的话似乎费劲了力气,她说着时喘时些,还夹杂着令人疼惜的咳嗽之声。
章元洲听着她那锥心的咳嗽之声,只想进去帮助她,让她不要说话,虽然她如今容颜憔悴,可他不会在乎。
书若兰在里面看到了章元洲的手已经企图拉开那帷幔,她一急,咳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