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宁飞快的躲开。
他的手在半空停留许久,才终于缓缓落下:“你就是因为这些,才不接我电话,不回信息,甚至把我拉黑?”
瑜宁心冷了一下。
她忽然发现,许东还知道她来例假,但是王子安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听到澜庭对你胡说些什么以后,不应该马上打电话质问我吗?即便是死刑犯,也应该给个明白的死法准确的罪名。莫非,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句吗?”
瑜宁声音清冷,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蜷着腿窝进了沙发里:“你说,我在听。”
“爸爸确实给我打过电话,想让我和澜庭恋爱。我拒绝了。但是他执意安排澜庭进公司,希望我们尝试相处,看能否产生感情。我同意了。我只是在想,澜庭入职对公司和她自己都有利。而尝试相处,不是恋爱。你懂吗?”
瑜宁冷笑:“我懂。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同样的一个场景,同样的一件事情,换两个人来说,果然大有不同。”
王子安沉默的闭了一下眼,声音有些沙哑疲惫:“你不肯相信我?”
瑜宁抬眼,目光冷漠:“我相信又能怎样?你已经在尝试和一个女孩相处,奔着产生感情的角度去相处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么多的情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道德甚至很委屈?像澜庭一样。她一直站在道德高地啊,好像自己是个圣母,别人都是罪人。你和她,当真绝配。”
王子安皱眉,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我没想到,我在你眼里会那么不堪。也许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我罪大恶极甚至罪该万死。但是请你站在我的角度去想一下。我和澜庭的家人是世交。公司正处于危机时刻,我无法拒绝澜庭的援手。同样无法在接受了澜庭的协助以后,冷硬的拒绝她的感情。我总需要给她留一段时间去缓和,或者给彼此家人留一些脸面好继续相处。”
话说的合情合理,无法让人反驳。
瑜宁沉默的闭了眼:“我不想面对任何很复杂的感情,也无力去处理很复杂的感情。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好没出息。一次次软弱,一次次掉眼泪。这不是我想要的。”
王子安坐到了沙发上,一手拉了瑜宁的手,一手把许东带来的红枣姜糖水打开送到瑜宁嘴边:“还疼吗?”
莫名,所有的防备和冷硬都在瞬间崩塌。
寂寞的,缺爱的女人啊。
总是见不得谁给的一丁点好处。
把糖水抱在了怀里,沉默的垂了眼。
王子安声音轻缓,似乎是怕惊吓到什么,又似乎,是在努力修复什么:“我很抱歉,刚刚开始,就让你受到伤害。但是瑜宁,留给我一点时间,我总会处理好。你应当能够看出,我对澜庭的态度。并且我可以保证,我的态度不会变。永远不会允许她靠近。”
瑜宁安安静静的沉默,脑里却乱成了一团麻线。
王子安皱眉:“你昨晚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瑜宁,要这样轻易的放弃吗?”
这话真真的让人难过。
是啊,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
生活已经混乱成一团,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理出一条线,决定要按照自己计划中的样子好好生活了。
阳光明媚的生活,真真切切的体验感情。难道,要这样放弃吗?
王子安把她楼进了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两个人走在一起,很不容易。我一直在想,爱情需要什么呢?首先需要确认,那个人,就是你一直想要的Miss?Right,然后抱着一颗坚定的心,一往无前。倘若有一个横枝末节出现,爱情就会崩离溃散。”
“我可以做到风雨无阻,雷电无阻,水火无阻。而瑜宁,你也不要轻易放弃,好不好?”
瑜宁沉默的闭眼,她感受到了王子安的疼痛与难过。
莫名,又想起初次见到他时的模样——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模样。
忽然,就发现了自己的残忍。
手臂放到了王子安的腰间,头枕到了他的肩头。
安全的,温暖的。
对啊对啊,两个人走在一起,多不容易。
为什么总要想着放弃。
王子安感受到了瑜宁的重新接纳。却忽然起了身,把放到桌上的糖水又端到了瑜宁嘴边:“赶紧喝了。趁热赶紧喝完。”
瑜宁点头,果然端着杯子,安安静静的喝了个精光。
王子安垂了头:“我不知道你来例假,也不知道你会肚子疼。”他还想说:“很抱歉,本来由男友做的事情,换成了别人去做。”
可是,他不想在瑜宁面前提到许东的名字。
更不愿意去想,许东为什么会知道瑜宁来例假。
两个人的感情刚刚修复,实在经受不得浪打风吹。
反而,瑜宁十分敏锐的想到这个问题,又十分真挚坦荡的去看王子安:“许东给我打电话,大概听出我声音异样,就执意要来看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买糖水,更不知道他怎么会猜到我来例假。”
王子安点头,眸子清清澈澈:“我相信你。”
瑜宁垂头,思索一下:“大概,是从空间里看来的?好像是上个月发过一条心情,说肚子疼。”
王子安沉默了一下,又把瑜宁搂进怀里:“不要再想。”
“好。”
“不要再经常和他见面,我会吃醋。”
“好。”
“嗯,很乖,奖励你明天不用去上班,好好在家休息一天。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