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欣逢知己(第2页)
铁开诚道:「你想的是什!」
谢晓峰道:「是那一剑第十四剑。」
铁开诚沉默著终于长长叹息在那一瞬间他想的也是这一剑。
一个人若已将自己的一生全都为剑而牺牲临死前他怎会去想别的事!
谢晓峰道:「本来我的确没把握能破那一剑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心里却好像忽然有道闪电击过那一剑本来虽然的确是无坚不摧无懈可击可是被这道闪电一击立刻就变了!」
铁开诚道:「变得怎样!」
谢晓峰道:「变得很可笑。」
本来很可怕的剑法忽然变得很可笑这种变化才真的可怕。铁开诚什都不再说又开始喝酒。
谢晓峰喝得更多、更快。
铁开诚道:「好酒。」
谢晓峰道:「偷来的酒通常都是好酒。」
铁开诚道:「今日一别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再醉。」
谢晓峰道:「只要你真的想醉何时不能再醉!」
铁开诚忽然大笑大笑著站起来一句话都不再说就走了。
谢晓峰也没有再说什只是看者他大笑看著他走。
━━铁中奇虽然不是他亲生的父亲可是为了保全铁中奇的一世英名他宁可死宁原承担一切罪过因为他们已有了父子的感情。
谢晓峰没有笑。想到这一点他怎能笑得出。他又喝完了最后的酒却已辨不出酒的滋味是甘?是苦?
无论是甘是苦总是活既不是水也不是血绝没有人能反驳。那岂非也正像是父子间的感情一样?
天亮了。车马仍在小弟也在。谢晓峰走回去的时侯虽然已将醉了身上的血腥却比酒味更重。
小弟看著他上车看著他倒下什话都没有说。
谢晓峰忽然道:「可惜你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喝酒那真是好酒。」
小弟道:「偷来的酒通常都是好酒。」这正是谢晓峰刚说过的话。
谢晓峰大笑。小弟道:「只可惜不管多好的酒也治不了你的伤。」
不管是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都一样冶不了。
谢晓峰却还在笑:「幸好有些是根本就不必去治的。」
小弟道:「什伤?」谢晓峰道:「根本就治不好的伤。」
小弟看著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醉了。」
谢晓峰道:「你也醉了。」
小弟道:「哦!」
谢晓峰道:「你应该知道天下最容易摆脱的是那种人!」
小弟道:「当然是死人。」
谢晓峰道:「你若没有醉那你一心要摆脱我为什偏偏又要来救我!」
小弟又闭上了嘴却忽然出手点了他身上十一处穴道。
他最后看见的是小弟的一双眼睛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谁都无法了解的表情。
这时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著他的眼睛。
谢晓峰醒来时最先看见的也是眼睛却不是小弟的眼睛。
有十几双眼睛。
这是间很大的屋子气派也好像很大他正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
十几个人正围著床看著他有的高瘦有的肥胖有的老了有的年轻服饰都很考究脸色都很红润显出一种生活优裕营养充足的样子。
十几双眼睛有大有小目光都很锐利每个人的眼睛都带著种很奇怪的表情轨好像一群屠夫正在打量著他们正要宰割的牛羊却又拿不定主意应该从什地方下手。
谢晓峰的心在往下沉。他忽然现自己的力量已完全消失运站都站不起来。
就算能站起来这十几个人只要每个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堆他就又要躺下去。
他们究竟是些什人?为什要用这种眼光来看他?
十几个人忽然全都散开了远远的返到一个角落里去又聚到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谢晓峰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却看得出他们一定是在商议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很密切的关系。
因为他们一面说一面还不时转过头来用眼角偷偷的打量他。他们是不是在商量要用什法子来对付他?折磨他?
小弟呢?
小弟终于出现了。前些日子来他一直显得很疲倦憔悴落魄潦倒。
可是现在他却已换上一身鲜明华丽的衣服连髻都梳得很光洁整齐。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是什事让他忽然奋振作起来的?
是不是因为他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利害终于将谢晓峰出卖给天尊立了大功?看见他走进来十几个人立刻全都围了上去显得巴结而阴沉。
小弟的神情却很严肃冷冷的问:「怎样!」
「不行。」十几个人同时回答。「没有法子?」「没有。」
小弟的脸沉了下去眼中现出怒火忽然出手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衣襟。
这个年纪最大气派不小手里拿著的一个鼻烟壶至少就已价值千金。
可是在小弟面前他看来简直就像是只被猫捉住的耗子。
小弟道:「你就是简复生!」
这人道:「是。」
小弟道:「听说别人都叫你「起死复生」简大先生。」
简复生道:「那是别人胡乱吹嘘老朽实在不敢当。」
小弟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忽又笑了笑道:「你这鼻烟壶很不错呀!」
简复生虽然还是很害怕眼睛里却已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这方烟壶是整块碧玉雄成的他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就连睡著了的时候都压在枕头下面。
他听见有人称赞这身烟壶简直比听见别人称赞他的医术还要得意。
小弟微笑道:「这好像还是用整块汉王雕出来的只怕最少也值得上千两银子。」
简复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大少爷也是识货的人。」
小弟道:「你那里来的这多银子!」
简复生道:「都是病人送的诊金!」
小弟道:「看来你收的诊金可真不少呀!」
简复主已渐渐转出话风不太对了已渐渐笑不出来。
小弟道:「你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简复生虽然满怀不情愿却又不敢不迭过去。
小弟手里拿著鼻烟好像真的在欣赏的样子喃喃道:「好真是好东西只可惜像你这样的人还不配用这样的好东西。」
这句话刚说完「吧」的一□这价值连城的鼻烟壶竟已被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简复生的脸色立刻变了变得比刚死了亲娘的孝子还难看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小弟冷笑道:「你既称名医收的诊金比谁都高却连这样一点轻伤都治不好你究竟是***什东西!」
简复生全身抖满头冷汗嘴里结结巴巴的不知在说什?(全本小说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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