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喉咙艰难地动了动,发现自己要去堵的人,就站在楼梯口那里,抱着一件外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哎哟?什么情况!
有那么一瞬间嗯,好吧,只有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黎默心里窜起一朵馊主意的小火花他居然有几分得意地想向顾安安显摆示威:怎么样,看见没有,爷也是有人追有人喜欢的,也是有妹子倒贴的,不是离了你就不能活、离了你就没人要的,你不把我当回事,自然有人把我当回事。
然而这时候,一阵铃声打断了二楼楼道里云谲波诡的气氛。
顾安安扫了展泽音一眼,转过身走到走廊另一端拿出了电话。
她实在觉得自己需要组织一下语言来评论这件狗血的事,乃至于没来得及考虑,下午拒接她电话的卫源怎么会突然找她。
“你能来一趟么?”卫源开门见山,十分语焉不详地说,“到深圳一趟?”
顾安安只觉得他话音里有种异样的疲惫,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于是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卫源半天没言声,电话那边似乎有手指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顾安安斜靠在窗户上,远远地、并且有些心不在焉地用眼角扫了一下黎默和展泽音站着的方向,黎默不知道说了什么,展泽音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眼眶里的眼泪简直都要流出来了。
他妈的顾安安心头火气,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好像我来得多不是时候似的。
不过她明白,这事和她关系不大,处理人签名的那个地方,是要签“黎默”两个字的,于是强逼着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卫源突如其来的电话上:“我下午打电话找你,你助理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么?还想找你说几句好话,给别人留条路来着,结果直接就给我吃了个闭门羹。”
“黎严被审查了。”卫源说出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然后过了一会,又自顾自没头没脑地补充说,“对,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不过问题不大,最多罚点款,我不会落井下石的,你放心。”
尽管最后那句恢复到他正常的智商水准,但是顾安安还是听出他有些言语混乱,尾音甚至有些微颤,好像他不是刚刚赢了卫泽一局,而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似的。
“到底怎么了?”顾安安看着那边仍在和展泽音纠缠的黎默,自嘲地一笑,推己及人地问,“老婆跟人跑了?”
这回回答她的是电话那头漫长的沉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卫源才艰难地说:“我一直有点咳嗽的毛病,前一段时间还见了血还以为是肺结核或者支气管炎什么的。”
什么情况?!
顾安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电话那头只剩下男人压抑的呼吸声,中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还掺杂了那么点溢出来的呜咽声似的,那一口气的时间都被拖长再拖长,然后卫源轻轻地把它吐出来,低声说:“下午去了医院,刚才拿了检查结果
顾安安皱了皱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