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狐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比之前更疲惫了,脚步也不太稳,多亏了身旁一脸不耐的刘渊桦搀着她才没有跌倒。眼见他们走下楼来,敬罗连忙站起,不安的看着他们。 苍狐微微笑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回头看了一眼楼上,苍狐回答道:“我以‘织魂’为她重塑魂魄,令她的人格恢复完整,等她醒来就没事了。” 那样的话……不就是连她的人生都会被扭曲了吗? 敬罗终于松了口气。 身子微微一僵,敬罗却轻轻的,满足的笑了。 深深的看了敬罗一眼,苍狐又道:“两三天后她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过一阵子我会再回来一次,等确定她没事了,我们的契约才算是完成。那么现在……我们就先告辞了。” 呆呆的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了许久,敬罗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犹豫良久,终于慢慢的走了上去。 在她的床边坐下,敬罗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的眉眼,她的发梢,像要把一切都刻在心里一样,痴痴的,深深的凝望着她。 “……小曼……对不起……” “……我爱你。” 站在别墅门口,男人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便直接把烟雾吐在了敬罗的脸上。 平静的看着男人,敬罗没有说话。 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敬罗只是平静依旧的看着男人,然后微微侧身让了一下。 男人扬了扬眉:“真难得,这是吹的哪阵风啊?” 敬罗依旧没有回答,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男人扬了扬眉,便在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男人端起茶杯,敬罗依旧没有作声,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以往的拒绝,也没有提及小曼的事情,就像是完全不知情一样。 敬罗的眉头难以察觉的微微一动。 慢慢抬眼凝视着男人,敬罗低声回答。 吐出一口烟,男人满意的笑了:“真是乖儿子啊,就跟你妈一样,又听话又懂事。不过真是可惜,没想到我还没出来她就死了,那么‘乖巧’的女人可很少见了啊……” 当初还真是做了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啊…… 那一天,外出的他又和看不顺眼的人打了一架,打红了眼的他掏出刀子就要狠狠刺下去,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得不到发泄的暴躁感在心里越积越多,他也没心情在外面闲晃了,便决定回家拿点钱去赌场挥霍一下。 这么想着他一边摸钥匙一边上楼,来到门口时却发现房门开了一个缝,明显是被撬开的。 暗暗咒骂了一声,他就想要冲进去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强盗好看,却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钝响,愣了一下冲进去时,看见的就是靠着柜子跌坐在地的敬罗和一个趴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男人,脑袋旁还有一个沾满了血的重哑铃。 渐渐在地板上蔓延的鲜血让敬罗恐慌的哭了起来,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感觉更加心烦,就把敬罗赶了出去。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还是按下心头的蠢动,蹲下身子迅速收拾了这个麻烦的场面。 死者后脑有一处落下来的重哑铃造成的伤痕,除此之外身上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刀伤,鲜血淋漓。 虽然这样的伤痕一度令法庭产生了怀疑,但因为他表现得非常配合诚恳,最终便定为防卫过当,过失杀人,判了十六年。 半年前他提前出来,敬罗已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满意而冰冷的笑容。 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敬罗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他,目光一冷便猛然扑了过去。 “胆子变大了嘛,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