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斗殴经验丰富,天性狠毒,即使已年过知天命也依旧难缠,而敬罗虽比男人要稍瘦一些,只会健身的他经验上也比不过男人,但他胜在年轻力壮,一时之间两人扭打不下,分不出胜负。 “我保护了你而替你,代替你坐了十五年的牢,你的回报就是杀人灭口吗?” 压抑不住的愤怒从声音当中透了出来,男人没有反驳,反而大笑了起来。 十五年前的那个时候,男人正处在一个非常麻烦的境地。 好几次他都想干脆犯点什么案子去牢里待一阵子得了,反正他最喜欢看人鲜血横流痛苦惨叫,杀了人也不会有心理压力,但是他也很清楚,要是杀了人,那可就不是去牢里“待一阵子”的事了。 只要说人是他杀的,由于“自卫”与“自首”的原因,肯定会尽可能的减刑,那时他就可以顺利的避开那些讨债的黑帮,而独自留在外面的老婆为了活下去肯定会在这期间全部为他还清,等他吃了十几年的免费饭出去时,早就一身轻松了。 敬罗总也是个聪明人,小时候他可能想不明白,但是懂事一些之后,尤其是看见自己的母亲到底遭受了多少罪之后,这些事情他很快就猜到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敬罗却不知道。 “都是因为你躲进了牢里,妈妈不得不承担一切属于你的过错!都是因为你妈妈才会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伤害我所爱的女人!” 洁白而宁静的房间当中,沉睡着的小曼眼帘微动,发出细微的呢喃。 被敬罗近乎疯狂的在双手双腿上连刺数刀,男人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骑在他身上死死压制住他的敬罗因体力消耗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中的尖刃却准确无误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就凭你也想杀我?你敢吗?” “……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敬罗……你……没有杀人啊……” 雷电划过阴沉的天空,大雨滂沱而下。 雨停的那一天,苍狐又来到了敬罗的面前。 “她现在在哪里?” “你没有去见她吗?” 别墅外,因大量雨水而变得松软的泥土里翻露出半截金色的链子,上面沾染着雨水也冲刷不掉的红色,和肉眼难以看见的丝丝黑色。手指轻轻一勾,金色的链子便破土而出落入了刘渊桦的手中,他看也不看的将另一只手上的符纸贴了上去,链子上的黑色便丝丝缕缕聚集而来,迅速化作了一小粒黑色的珠子。 刘渊桦不耐烦的把金链子也抛了过来:“啰不啰嗦?反正你都来了,就算散开也无所谓吧?” 说着苍狐接住金链子,苦笑了一下便不再多言,她垂眼低声念诵,跟着手指微微一捻,一缕五色微光便从金链之中抽了出来。 再次来到兴旺小区,苍狐没有再踏入进去,只是在外等了片刻便接过隐身的苍炎从无人的房间当中拿回来的一张纸,泛黄的纸张似乎是从什么文件上撕下来的,确认过后苍狐便点头让苍炎烧掉。 ——大动脉割裂而导致的失血过多。 院子里,闲来无事的老人们依旧在聊着天。 “哼,估计又被抓回去了吧。” “嗯?那他怎么出来的?不会是越狱吧?” 回头沉默的看了一眼老人们,苍狐又看了看指间流露出的那团微弱的五色光芒。 小区院子里,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着,听见钝响声的男人冲进了房间,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陌生男人,还有衣冠不整一脸恐慌的敬罗。 敬罗无助的看向他,泪水涌了出来。 怔了一下,男人一把拽起敬罗,几下把他染血的衣服扒了下来。 说完见敬罗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他皱起眉头低吼了起来。 直到敬罗颤抖的身影从房间中消失,男人的大脑才从空白之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