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热情的邀请进来的,因为,她身上还带着锁链。
金尧换第一眼见到她,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随便问了楚胜几句,便让他到外面等。
一个男人,要和一个美人单独在一个房间相处,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通常都是如此。至少,楚胜是这么想的。
看他的表情,想说又不敢说,他似乎很不想出去,但又不得不出去。
这也难怪他,哪个男人不对美人的第一次感兴趣呢?
第一次,虽然生涩,虽然娇羞,虽然很疼痛,但那却是最原始,最纯洁的,最迷人的。
绝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
在赌圣坊,小偷小摸这种小事,金尧换一般是不会亲自过问的,就算某次无意间撞到了,也只是随便问几句,然后让手下自行处置。
四大金刚各有各的事,一般也不会亲自过问这种事。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交给楚胜处理。
他以前处理的小贼都是男人,这些男人,现在都已经成了粪土了。
从狼狗的肛肠部位出来的粪土。
如今,金尧换不但亲自过问,还把笑三姐单独留下了。
这个老家伙,他莫非看上了小美人?真是便宜他了!
楚胜心里很不爽,但他不敢问,也不敢说,只得悻悻然退出,顺手带上了门。
金尧换的年纪,在五十上下,眉毛很浓,下颔微须,看起来很威严。
至少,在楚胜面前很威严。
不过,在笑三姐面前就不一定了。
无论多么威严的男人,在与美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变得不那么威严,甚至还有些和蔼可亲。
金尧换也不例外。
楚胜退出去后,他立刻变得和蔼可亲起来,眼睛都充满了笑意。
他上下打量着笑三姐,看起来对她十分有兴趣。
看他的神情,他仿佛想说,赌圣坊热烈欢迎你,欢迎你时常来我房中坐坐。
可惜,笑三姐不买这个人情。
她见他不怀好意,不禁局促不安起来。
金尧换的眼睛明亮了,益发地和蔼可亲起来。
他关切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欺负女人。”
笑三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是被楚胜打的。
她委屈地道:“是楚胜干的,那个杀千刀的,我,我”
金尧换恨声道:“这个该死的东西,真是活腻了,金爷我待会儿好好教训他。”
笑三姐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半信半疑道:“你这是?”
金尧换的眼睛更加明亮了,盯着笑三姐道:“你是金爷我的客人,别怕,金爷我给你做主。”
笑三姐被他盯得浑身发毛,道:“客人?有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你别看着姐,进心里发慌。”
金尧换的眼睛根本就舍不得离开她,越发的盯着了,讨好地道:“对不住啊,笑三姐,金爷我约束手下不严,还请你不要生气。你放心,金爷我待会儿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他说话虽然中听,但却不怀好意。
他咽了口唾沫,把笑三姐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看了个遍。
他那眼神,仿佛是个色中恶鬼,恨不得要把笑三姐的衣裳扒掉。
笑三姐浑身不自在,没好气地道:“好好说话,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见过的女人还少吗?”
金尧换又咽了几口唾沫,赞道:“泼辣,有味道,果然是个有味道的小美人,金爷我欣赏。笑三姐,我们谈个交易吧。”
无论是谁,都已经看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很真诚,非常真诚。
不但真诚,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迫不及待,因为,他又咽了几口唾沫。
一个男人,在一个美人面前咽唾沫的时候,通常都是很真诚的,也是非常热情的。
因为,他想干好事。
笑三姐对这种真诚和热情很厌恶,十分不领情,横眉冷对地道:“什么交易?你别吞吞吐吐的,让姐看了恶心。”
她有些大胆,说话很不中听。这是她吗?
也许,一个美人厌恶一个男人的时候,不管这个男人多么的有权势,有地位,她都是很不屑的吧。
笑三姐似乎正是这样。
金尧换很失望。
他见笑三姐不欢迎他的真诚和热情,只好变得不那么真诚,也不那么热情。
他的眼神开始不那么友善,他的面容也渐渐恢复威严。
金尧换冷笑一声,道:“你应该听说过赌圣坊的规矩,男人如果得罪了赌圣坊,通常都会扔出去喂狼狗;如果是女人,下场只是比男人惨那么一点点。”
他在威胁笑三姐,但他说的是实话。
赌圣坊养着不少狼狗,狼狗是要吃肉的,买肉是要花钱的。如果有免费的人肉,赌圣坊是不介意省点钱的。
这年头,挣钱不容易,能省点就省点。
开赌场,有时候,不残忍是无法生存的,赌徒输急眼了,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镇不住,趁早关门。
有人要问了,比男人惨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是多少呢?你自己去想,少剑心地善良,不忍心吓唬女人。
很显然,笑三姐对这些事有所耳闻。
金尧换话音刚落,她便吓得浑身颤抖,大惊失色地道:“别说了,别说了。你,你要谈什么交易?”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因为,无论谁被锁链缠身,请进赌圣坊,都会害怕的。
金尧换见威胁起了作用,很是满意,笑逐颜开道:“那金爷我就直说了,金爷我很欣赏你,不忍心处置你。这样吧,你做金爷我的女人,只要你做了我的女人,你犯的事,从此一笔勾销。金爷我保证,一定让你吃珍馐,穿绫罗,从此荣华富贵享不尽。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确实很划算。
笑三姐有两个选择,要么从,要么不从。
如果她从了,她就是管事的女人,从此在赌圣坊地位超群;如果不从,她的下场比喂狼狗惨那么一点点。
通常来说,大部分的女人都会选择前一种。
因为,这很划算。
能被堂堂的赌圣坊金管事金爷看上,对很多美人来说,这真是烧了高香,祖上积了德了。
年龄差距算什么?思想隔阂算什么?身份高低什么?在荣华富贵面前,一切都是扯淡。
笑三姐真是有福气,得罪了赌圣坊,不但没有事,还能被金爷看上,实在是有福气极了。
为了答谢金管事金爷的厚爱,笑三姐做出了选择。
她选择了后一种。
她是个很特别的美人,特别不喜欢这种福气。
笑三姐觉得被侮辱了,怒声骂道:“呸,恬不知耻。你已经有一个妻,九个妾,还想找女人,你算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老东西,也配跟姐谈交易?我呸姐看见你这个样子,就觉得恶心,你杀了姐吧,姐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金尧换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从来没有这么被人骂过,不由恼羞成怒。
他哼了一声,怒声道:“小财迷,你有种。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金爷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应该知道,得罪了赌圣坊,死,只是一种解脱。金爷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要是还不同意,金爷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尧换没有说假话,他说的句句是真话。
笑三姐害怕了,也惊慌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溺水者,快要被淹死。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求生的欲望突然大爆发。
她拼了命,想要抓住一根稻草。
她真的抓住了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便是冷水寒。
她突然想到了冷水寒,立刻勇气倍增,口气也硬了起来。
她厉声道:“金尧换,你别得意!第三剑冷水寒是我的好朋友,好伙伴。你要是敢动姐一根汗毛,她一定会把赌圣坊铲平,也一定不会饶了你。”
金尧换愣了一下。
他似乎被冷水寒的名头给震住了。
笑三姐见状,大喜过望道:“金尧换,你怕了吧!你要是怕了,就赶紧放了姐,姐大人大量,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以为金尧换怕了。
其实,金尧换早就等着她搬出冷水寒。
他亲自接待她,就是为了要对付冷水寒。
他故意愣了一下而已,为的就是让笑三姐觉得他怕了而已。
她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只不过,她不知道,吕薄冰也不知道。
吕薄冰虽然看得真切,听得也真切,但却弄不明白。
他觉得很奇怪,也很觉得不对劲,可他不是神仙,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