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每个人都以为任我杀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却偏偏没有死。
“任我杀还不能死,你们都给我退下。”一个清朗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刺穿了漫天飞雪的夜空,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声音未落,一个人就像流星飞泻,又仿佛一片浮云从天而降,挡在任我杀的身前。他手中有剑,剑长三尺,只是一把普通的青钢剑。
这时那八条黑影堪堪扑到,这人冷哼一声,然后出剑好快的剑!
剑光闪动,接连八声闷哼,此起彼落,血雨纷飞,八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受伤倒地。
“我说过,谁也不能杀他。”这人收剑而立,随手轻挥,剑花飞舞,潇洒之极。
“你是谁?和任我杀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出手相救?”人群中有人大声喝问道。
“飞龙堡,杨云聪!”这人傲然道。
“是杨二公子!”那人大声道,“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自家人不识自家人。我们都是受飞龙堡李云奇李大公子所托,前来剿杀任我杀此人的,杨二公子却为何出手阻拦,倒戈相向?”
“此人虽然该杀,但此时却还不能死。”杨云聪摇头道,“他死了,家师的人头也就再也没有着落,要不回来了!”
“宋堡主的人头固然重要,可是报仇一事更是丝毫不能耽搁。”那人缓缓道,“任我杀此人武功高强,又生性狡诈,今夜若是不能一举而诛之,日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家师与各位素无渊源,你们居然如此古道热肠,信誓旦旦为家师报仇,嘿嘿”杨云聪慢慢眯起了眼睛,冷笑道,“依在下所见,各位并非真有此心,你们在乎的,不过是大师兄开出的三万两黄金的悬赏而已!”
“杨二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人勃然脸色一变,难看之极。
杨云聪却不再理他,慢慢转过身子,面向任我杀。
“你是飞龙堡的人?”任我杀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嗯!”杨云聪一动不动,从喉咙里硬生生逼出一个冰冷的声音。
“我与飞龙堡无冤无仇,素无瓜葛,为何非杀我不可?”
“交出来。”杨云聪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已如困兽的任我杀。
“什么?”任我杀拧紧了双眉,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人头,家师的人头。”杨云聪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似乎已凝聚成一团疯狂的火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任我杀平静地道。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昨夜你潜入飞龙堡,弑杀家师,取其首级,此事已传遍天下江湖,你居然矢口否认?”杨云聪的瞳孔已在慢慢收缩。
“我杀了宋飞腾?”任我杀双眉再度拧紧,“有何为证?”
“家师身躯被利刀拦腰斩断成为两截,这正是杀手‘一刀两断’任我杀惯用的杀人手法,杀人者,舍你其谁?”
“哦?”任我杀的瞳孔也陡然收缩,却再也没有说话。
他本来已经不想解释,殊不知,他的沉默却反而成为了一种默认。
“交出家师的人头,在下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杨云聪用一种冰冷的声音沉缓地道。
“没有人头。”任我杀冷冷地道,“命,倒是有一条,只要你有本事,尽管来拿。”
“你”杨云聪脸上倏然变了颜色,怒极反笑,长长深吸一口冰凉的冷气,回头大声叫道:“各位听清楚了,现在这个人是我的,我将与他决斗,谁都不可以插手,否则就是和飞龙堡为敌。”
“嘿嘿!”人群中有人冷笑道:“任我杀本已是强弩之末,任人宰割,杨二公子却在这时横插一手,谋夺他人之便,坐收渔翁之利,难道也在打那三万两黄金的主意?”
杨云聪脸色铁青,沉声道:“就算任我杀死在在下剑下,在下也绝不会与各位分食那三万两黄金。”
“那么那三万两黄金的悬赏还作不作数?”
“自然算数,飞龙堡绝不会自食其言,为江湖所不齿。”
此言一出,每个人都长吁了一口气,纷纷向后退出数丈,冷眼旁观,等待当世两大高手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