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张浩手一翻,一道劲气划出,打下两边柳叶,并手成爪,一股吸力凭空产生,一把将柳叶握在手中,道:“万物分阴阳,相生相克,黄围山长满桃柳,必有其道理,此二树必是通阴之物。胖子,你用这两片柳叶贴于眼睛,将灵气汇聚到眼睛试试。” 张浩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大叫道:“你们要做什么?” 白无常咬着长长的红舌头,点点头,道:“谢兄所言有理,有理!” 黑白无常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大怒。但见白无常将手中的哭丧棒顺手一划,一道阴森的鬼气打出,正中火球,仅仅是瞬间,火球便被打的四散分开,散落了一地。 “啊,浩哥救命!”奔跑中的朱九突然凄厉的惨叫起来。 “当”的一声脆响,铁链丝毫未损,张浩手中的宝剑却是蹦飞出去,打着旋,“噌”的一声,插在地上。 黑无常眼见大铁锤呼啸而至,一惊,手中的铁链不由松了几分。朱九趁此机会挣脱铁链,连滚带爬的往张浩身边跑去。 张浩一看,眉头一挑,大叫道:“胖子快躲开!” 张浩两手抱圆,拖着太极图,额头隐隐见汗,大叫道:“胖子,快走!” 朱九一看张浩因为救自己而被打伤,顿时大怒,盛怒战胜恐惧,浑身青光大盛,化作一头硕大的黑野猪,后蹄刨地,两只獠牙闪着青光,径直往白无常冲去。 “砰”的一声,哭丧棒砸在大野猪的獠牙上,被倒飞出去。大野猪去势不止,“哼哼哼”直叫着冲向白无常。 黑无常一看,顿时大惊,凄厉的鬼叫道:“范兄……” 黑无常被分心,反应过来时,剑已到跟前,慌乱之际,将身形一侧,避过要害。宝剑闪着红芒从黑无常的肩头一穿而过。黑无常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仰天凄厉的惨嚎一声,当下再不敢停留,倒拖了铁链,化作一道黑影逃去。 张浩轻轻摇摇头,突然瞥见黑白无常押着的小鬼鬼鬼祟祟的要逃去。 那小鬼一听,顿时大骇,反过身来,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痛苦道:“二位大仙,小的死的冤,死的冤啊,明日便是小的的头七回魂夜,求二位大仙放小的离去,见家人最后一面。” 那小鬼一听,顿时大惊,慌忙拜服道:“小的并非是要去扰乱阳间,只是这头七回魂夜是地府的惯例,也不知这两位鬼差为何不让小的回去。何况小的死的不明不白,怨气太重,投不得胎啊。” 突然,朱九圆溜溜的眼睛一亮,脸现狂喜之色,道:“浩哥,既然这头七回魂是地府的惯例,那么嫂子也定然要回魂,我们何不回家去等呢?” 朱九嘿嘿直笑,道:“定是浩哥太担心嫂子了,乱了心智,所以才想不到的。” 半晌,张浩止住笑声,道:“胖子,此地离酆都鬼城太近,小心又遇上其他鬼差,那可就麻烦了。” 二人提了各自的兵器,便要返身回青玉镇,突然背后传来凄惨的哀求声。 张浩没说什么,朱九顿时不干了,挥舞了下手中的大铁锤,威胁道:“你哭丧个什么,引来鬼差怎么办?” 张浩见这小鬼声音凄厉,不像是说谎,心中想到:“反正娘子回魂也在七天以后了,我便顺便帮一帮这小鬼。” 收起小鬼,张浩和朱九二人再不敢停留,贴上神风符,化作一溜烟而去。就在二人走后不久,阴气突然大盛,现出一对手持勾镰鬼枪,身穿黑甲的鬼兵,巡查半晌,没有发现什么,这才离去。 张浩取出八宝琉璃净瓶,底朝天,口朝下,口中念念有词,青光闪过,地上显现出小鬼的身影。小鬼见到张浩二人,不觉又磕头拜谢。 他倒是一时无事,当起了断案老爷。 小鬼哭泣道:“多谢二位大仙,多谢大仙。小的本姓孙,单名一个作字,乃是望头乡人士。家中有一老母,一寡妇小妹,还有……还有妻子王妍。”说到他妻子的时候,小鬼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提到自己的死因,孙作顿时大哭起来,道:“那一日,小的醉酒而归,醒来时,已经变成鬼魂,其它的却是一概不知,小的死的实在是太冤枉了……” 张浩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摸着下巴,道:“不知道怎么死的?这……这……” 张浩虽不知这朱九打的什么鬼主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要他遇上这种不平事不管不顾,那他恐怕睡觉也睡不踏实了。 就这般,张浩收了孙作,两人往望头乡赶去,等他们到望头乡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更时分。张浩放出孙作,孙作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激动兴奋之色难掩,一路飘忽着往自家赶去。 朱九一看,嘿嘿一笑,他可是来者不拒,也不客气,拿起隐身符便贴到自己身上,乐呵呵的追前面的张浩而去。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她们三人守了一夜,按理说早已经是困的上下眼皮打起了架,只是奇怪的是其中一女睁大了眼睛,四下张望。 “娘,你还是回房休息吧,守夜有我和宝莲就够了!”一个长的三大五粗的妇人看着一旁跪着的老妇人,开口劝说道。 “不用你管,你个毒妇,竟然谋害亲夫,你会有报应的。老身要守在作儿的灵前,万一作儿回来看他娘呢?”老妇人执拗的道。 孙作一一扫过自己的亲人,最后复杂的看了一眼妻子王妍,然后慢慢的飘到孙母跟前,轻声道:“娘!” 孙作一连叫了几声,孙母只是不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便在眼前,却不得而见,孙作大急,去触摸孙母,却是一穿而过。孙作顿时呆住了,跌坐在地,痛苦起来。 “谁?”孙作的妹妹“噌”的一下直起身来,四下张望起来。 “相公,是你回来了吗?你帮我作证,不是我杀了你啊!”孙作的妻子王妍也起身,哭泣道。 一阵冷风吹过,孙母身形晃悠,却是哭的太久,晕厥了过去。 孙宝莲一把将王妍拉开,大骂道:“让开,你个毒妇。害死了我哥哥,又来害我母亲。” 不一会儿,孙宝莲返身回来,跪于灵前,也不理王妍,一时之间,气氛又怪异起来。 张浩和朱九二人相视,朱九圆溜溜的眼睛一转,脸现隐现,小跑到孙宝莲跟前,近乎贴到孙宝莲耳朵上。 孙宝莲立时炸毛,尖叫一声,哭道:“鬼啊!”说着,看向四周,却是空无一物,顿时骇的六神无主,跌跌撞撞的往孙母房间跑去。 张浩看的目瞪口呆,脸皮抽搐。朱九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朱九一听,撇了撇嘴,道:“倒霉的事总是俺老朱来做。”说着,走到棺材后,轻轻的将棺材的铆钉一一拔起,生怕惊扰了孙家人,然后再慢慢的推开棺材,往里一看。 张浩一听,也是一惊,赶忙上前一看,果真如朱九所说棺材里除了孙作的一些生前的衣物之外,只有孙作的四肢。这四肢也是残缺不全,满是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