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老脸一黑,瞪了朱九一眼,转头对乡民道:“快让开。” 半晌,孙老太公悠然转醒,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噌”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怪叫道:“鬼,鬼啊。” 张浩看着这个活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太公,无事,只是个人头而已。” 张浩一双皓目精光闪动,慢慢的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头颅定是孙作的。” 有大胆之人,上前以树枝挑动人头,一看,不由惊道:“没错,就是孙作!” 便有大胆之人以布裹了孙作之头,往孙家送去。 朱九一路埋怨,往孙老太公家行去。 张浩心中有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等他反应过来,去夹菜时,却见桌上满是狼藉,早已尽数光光。再看朱九时,这货正自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挺着大肚子,呼呼的打着呼噜。 …… 太阳透过窗户,照在了朱九身上,朱九慢慢的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但他好像忘了不在床上,这般一蹬,凳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径直往后倒去。 朱九以手托地,正要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不由又跌回了地上,疼着朱九在地上不停的来回滚动。 “哎呦,浩哥,停停……,俺老朱左手刚才崴着了,疼的厉害,换右手拉。” 朱九不知道张浩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肥嘟嘟的脸一抽,小心翼翼的道:“俺老朱左手崴着了,疼……” 朱九一听,惊道:“浩哥,这……这……你真找到凶手了?” 朱九一听大柳树,也顾不上疼了,一跳而起,惊道:“浩哥,不可再去那柳树旁了,那柳树有些古怪,前些日子,俺老朱差点着了它的道。” 朱九见张浩独自一人走了,心中一惊,忙去找孙老太公。 绿色的光芒闪动,大柳树粗大的树干上一阵扭动,显现出一张苍老的脸,叫道:“大仙切莫动手,小妖在此。” 柳树妖柳枝颤动,大嘴张动,道:“小妖冤枉,小妖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要相告,又恐你们斩妖除魔,无奈之下,只得伺机找机会告诉大仙,无奈大仙的朋友撒腿就跑……” 柳树妖蠕动,道:“小妖乃孙家母所栽种,偶然有机缘,才生得灵智。见村中郑屠与小姐有染,恐污了孙母的名声,一直未敢说。只是前些日子听说孙母的儿子孙作死了,而且孙作死的当晚,郑屠曾出现过,被人撞见,掉落了什么东西在井中。” 柳树妖一听,忙道:“大仙请讲!” 张浩的话刚落,便传来朱九的声音。 柳树妖树干上的脸不着痕迹的慢慢散去,恢复了原样。张浩回头一看,不由心中一暖。 “浩哥,这柳树是否成精了,它有没有伤害你?”朱九冲到张浩跟前,提着锤子,警惕的看着大柳树,关切的问道。 仿佛印证张浩的话一般,大柳树身上兀然散发出绿色的光点,飘飘落落,撒向乡民。 乡民大喜,再不怀疑张浩的话,倒头便拜倒,大呼:“柳神,柳神……” 众乡民拜毕,张浩正声道:“今日,我们就让柳神作证,将杀害孙作的凶手揪出来。” 张浩淡淡一笑,道:“有请孙作家人。” 张浩慢悠悠的转头看向孙母,道:“伯母,你最后一次见孙作是什么时候?” 张浩点点头,转头向孙宝莲道:“你呢?” 张浩摸着下巴,又走到王妍旁边,道:“王氏,你见你丈夫的最后一面在何时?” 张浩微微摇头,又转向众村民,道:“可还有谁在更晚的时候见过孙作?” “我,我最晚见过孙作兄弟是在午夜时分。”一人高举着手,大声道。 孙老太公上前,拱手道:“张公子,他叫孙明,是孙作的表兄弟。” 孙明看了看王妍,恭声道:“我……我当时与孙作兄弟在喝酒。” 孙明看着张浩,张大了嘴巴,拱手道:“张公子真是神人啊,孙作兄弟当时确实心情不好,一直……” 孙明身体不由往后倾了倾,道:“一直抱怨……抱怨王氏厉害,一巴掌打的他耳朵发鸣,都不太能听得清东西了。孙作兄弟一直喝,一直喝,最后喝的大醉,而后小的也喝的不省人世了,再接着小的也就不知道了。” 孙母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大哭道:“毒死的?作儿平时与人为善,怎么会有人向他下毒啊,真……呜呜……”说到此时,孙母已经哭上气不接下气。 王妍被推倒在地,低声的抽泣起来。 “张公子真是聪明,有理!”一村民赞同的道。 他这一吐,引动了一大片人,一时之间,场面好不怪异,一群人“哇哇”的呕吐起来,现场的气味更是刺鼻难闻。 众人不由大喜,齐齐拜倒,大声道:“多谢柳神,多谢柳神!” 张浩微微摇头,大声道:“既然柳神已经帮我们解决了事宜,我们言归正传。我前番在村南的子阴山找到了孙作的身体部分,这样看来,显然孙作是被人毒死以后,再分尸运往各处的。” “啊,对了,出事的第二天大约五更时分,老汉我早起去耕地,就在这井口跟前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影慌慌张张,像是掉落了什么东西在井内。只因天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真是可惜!”黄老汉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 众人点头称是,纷纷赞同。 “确实如此!” 黄老汉尴尬道:“这……这老汉我也不知道啊。” “对,张公子所言有理,孙作喝完酒后,跌跌撞撞,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他真是一更天左右被人谋杀的。”孙老太公认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