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皱了皱细眉,抬手推搡着不悦道“这可是阿娘,昨日苦苦求了你祖母一晚上!方才求来的,阿娘不求鸿儿此去,能给裴府涨多少脸面,贴多少金去,阿娘只求你平安便好”。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一旁的代秋挽手行了一礼道“是啊!鸿哥儿!夫人昨夜跪在老夫人门前...整整一晚上,这才求来的这件软甲,您就收下吧!”。
澄鸿一听,立马接过金丝软甲,跪在地上,行了三礼道“孩儿不知母亲心意,还请母亲原谅”。
当娘的哪里会挑孩子的不是,阿娘勾起嘴角笑道“鸿儿既然收着,那阿娘何有生气的道理?快快起来!赶紧将它穿在身上,换好衣服,这大家伙儿,还等着给你送行呢!”。
澄鸿惊讶道“怡儿那小机灵鬼儿,也起了?”。
阿娘一听,拍打了一下自家儿子的后背“去!一天净不学好!哪有做兄长的,这么说自己妹妹!还形容的挺贴切!真是的!快去换衣服”。
“遵旨!儿子这就去!”。
虽然后背有些吃痛,但澄鸿却已经习惯了,再说...他说的也没错啊!怡儿那小丫头,可不就是个小机灵鬼儿吗!
前院。
君怡本打算早起的,后一寻思怕...起不来便一夜未睡,看了一夜的旧账本,可是哈气儿连天,打远一瞧便能看见,两颗水亮眼眸下的黑眼圈。
熬夜害人,通宵更是。
“阿嚏~阿嚏~”。
君怡连打了两个喷嚏,心道自己折磨身子骨,终会有回报的,这不,瞧着是又要病上两三天了。
丹红看主子打了喷嚏,立马让青梧拿来了毯子,丹红接过毯子对折了一下,轻轻盖在了君怡身上“主儿可是冷了?快盖上些,虽说已入了五月里,但这晨时的天儿,还是凉的很!”。
君怡回头笑道“果然暖和多了!”。
这时裴老爷扶着祖母走了过来,祖母已入了耄耋之年,这觉虫自然少些,满脸精神抖擞的,可再一望阿爹,眼圈黑了一半去,整个人简直都快要直不起腰来,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君怡上前行了一礼,握着祖母的手道“怡儿,见过祖母!阿爹!”。
祖母扶着拐杖,上前拉起君怡的小手“我的乖孩子!穿的这么单薄!日头还没升呢,小心着了凉!”。
裴宽两手一背,抬头道“娘!君怡不是披着毯子呢么!”。
老夫人闻言,颜面上有些不悦,抬起拐杖,敲打了一下裴宽的小腿肚,只听裴宽“哎呦!”一声道“娘!你打我干嘛?”。
“打你?打的就是你!你懂什么!怡儿乃是小丫头,若是着了凉去!以后可怎么办?你以为像你一样?挺着一身肥膘,抗得了寒?”。
裴老夫人,可谓是一本正经的,向着君怡说话,那气势!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裴宽只能吃瘪,心里埋怨道“当娘的居然不疼儿子,前些日子还有被人嫌弃糟体,今日又被自家母亲说为一身肥膘,这上哪说理去!”只见他,砸吧砸吧嘴,两手一叉腰,消停的站在一旁...静静吃瘪。
片刻后,澄鸿与大夫人走到了前院,澄鸿上前向着祖母和阿爹,各行了一礼“澄鸿见过祖母,见过父亲大人”。
祖母牵着君怡的手,看向澄鸿,咧嘴笑道“这孩子打远看,真有三分,老头子年轻时的书生气质”。
祖母口中的老头子,正是君怡和澄鸿的祖父,已故去三年了。
其实当初太外祖父是很反对,把自家宝贵女儿嫁过来的,因为祖父当年,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穷书生,若不是当初军队在那破村子里歇了下脚儿,堂堂将军府的嫡女,怎么能遇上穷书生呢,但是说来也是缘分,祖父与祖母一见钟情。
祖母当时,便跪在太外祖父跟前儿,说道“令儿今生非此人不嫁,若是父亲大人不肯,那令儿便长跪不起”。
据说当时外太祖父气的,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
这些老一辈的故事,是君怡和澄鸿小时候最爱听的,就在这时一个小厮,从裴府门外前来禀报,他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老爷,藤王府的马车已经候在府门外了,小王爷的侍从来问大少爷,一切是否已打点妥当!”。
“鸿儿!既然小王爷都已经到了,检查下行囊,别让人家久等”。
裴宽一脸严肃道。
阿亮拿起两箱行囊“老爷放心,奴才连夜备好的物件儿,绝不会差的!”。
裴宽点了点头“如此便可出发了!”,语音一落,便抬脚向裴府大门走去。
待一行人到了府门外,天还是黑蒙蒙的呢,湛然特意从马车上下来,向裴府一行长辈行礼,老夫人上前细看了几眼“快起来孩子!让祖母瞧瞧!呦!长得真是俊!不像我那孙子,黝黑黝黑的!”。
湛然被这一夸,白玉似的脸上,竟然微微一红,只见他莞尔一笑“裴老祖母谬赞了!”然后看向澄鸿,示意让他解围。
澄鸿上前扶过祖母“祖母!等野猎回来,孙儿一定将公叔给您拉来,让您瞧上几天,可好?今儿我二人还要赶路,就先看到这吧!”。
祖母拍打着澄鸿的胳膊“臭小子!油嘴滑舌!”。
公叔偷偷笑了两下,忽而一转眼,瞧见了角落里的君怡,四目相对间,君怡虽然还想闪躲,却也无处可躲了,便只好扭捏着,上前行了一礼“怡儿见过公叔”。
湛然也回了一礼,也未多说什么,那边装好行囊的阿亮小跑过来道“主儿可以赶路了!”,说完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
澄鸿回身,抬手揉了揉君怡的头“兄长不在的这些时日,可就没人天天唤你起来了!记得按时去学堂,有了空闲便多陪陪祖母和阿娘!别老闷在院子里!”。
君怡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恨不得掐上澄鸿上千遍“怡儿知道了,兄长且放宽了心去吧!”一字一句,字字咬的清晰极了。
澄鸿心道“这丫头今日怎么这么乖?难道说....是真的舍不得我?”。
待车夫牵起绳子准备扬鞭的时候,阿娘道“鸿儿!莫要忘了阿娘说的话!”。
澄鸿撩起车帘向外望去“阿娘!放心吧!鸿儿定当谨记在心!不敢忘的!”。
一阵嘶鸣,马车便逐渐消失于众人眼中,回了东暖阁,君怡倒头便躺在了榻上,连鞋袜都未来得及退去,等丹红收好毯子进来时,君怡都已经睡着了,丹红将君怡的鞋袜轻轻退了去,后将寝帘一合,看向青梧,小声道“先出去吧!”。
到了屋外殿里,两人席地而坐,守在门口,丹红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向了一旁的青梧“你昨夜不也是一晚上没合眼,怎么...难道身子骨一点也不疲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