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想了想，对徐川乌说：“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老太太神志不清醒的时候会说很多话，我们听不懂，但是，你可以去问一下照顾老太太的护工。那是瓷丫头特意找的，懂她们方言的人。”

    “真的很谢谢您，孙医生。”徐川乌脸上露出笑来，真诚地再次道谢。

    “走吧，老太太现在应该在休息，护工有空。”孙医生率先起身，道。

    两人一起往季老太太的病房走去，护工果然刚打了热水，见两人过来，护工有些拘谨。

    “李姐，徐先生找你问一些事情。”孙医生跟护工打招呼。

    “诶，好。”李姐放下暖水瓶，局促地在身上擦了下手。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老太太还在睡，年纪大了，总是晚上睡不着，白天打瞌睡。

    示意李姐出来，三人也没在走廊里说话，而是出了病房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李姐你不要紧张，徐先生就是问一些事，老太太说话我们听不懂，只能问你了。”孙医生看李姐一直捏自己的衣服，知道她紧张，开口劝道。

    他也不留在这，说完话就走了。

    徐川乌对李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李姐，您不用紧张，您坐。”

    李姐坐下，还是有些拘谨的样子：“徐先生，您是想问关于季小姐的事情吧？”

    徐川乌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李姐低着眼，似乎很不愿意和人对视，手一直捏着自己的衣角。

    “徐先生，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季小姐一定是个好人。我就是个乡下人，也不知道咋说，但是谁好谁坏，还是分得清的。”

    她声音有些颤抖：“我当年是来S市看儿子的，但是来了才知道，我儿子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出了事故，包工头不愿意赔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上的钱花光了，回家都回不了。我就把这事写到纸上，在火车站附近找人帮忙。”

    “可是所有人都把我当骗子，只有季小姐，她刚从老家回来，听见我说话，主动过来问我，我就把事情跟她说了，季小姐二话不说，把我带回她住的地方，还帮我找律师、打官司，追回我儿子的赔偿金。知道我在老家没有亲人了，她还给我安排这份工作。”

    李姐擦了擦眼泪：“后来我问季小姐为什么帮我，她说自己很久没跟家乡的人说过话了，听到我的口音，觉得亲切。”

    徐川乌皱眉，这话里有矛盾点，季瓷既然回了老家，为什么还说很久没跟家乡的人说过话？

    李姐把脸擦干净，有些不好意思：“徐先生，不好意思啊，我说了这么多没用的，就想跟您说，季小姐一定是个好人。”

    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老太太嘴里那个害死她儿子的贱丫头？”

    徐川乌抓住重点：“李姐，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