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脸上露出努力回忆的表情：“老太太每天嘴里骂骂咧咧的，我也听不全，但她嘴里老是念叨着，说季小姐害了她儿子，还说季小姐是扫把星，克了他们家人。”

    徐川乌了解了大致情况，当年季瓷父母的车祸，可能，和季瓷有关。

    李姐似乎有些惶恐，站起来：“徐先生，这话您可别当真，季小姐人那么好，这话估计是老太太老糊涂了才瞎说的，您可不能误会她。”

    还不等徐川乌说什么，李姐又说：“您对季小姐来说一定很重要，所以您千万不能跟其他人一样误会她。”

    徐川乌愣了一下：“李姐，您，为什么这么说？”

    李姐又捏了捏自己的衣服，有些紧张：“昨天，老太太用东西扔季小姐之后，您说了老太太那么一句，老太太一直在骂人，我站在旁边看得清楚，季小姐原本没有反驳的，是……”她有些犹豫。

    “是什么？”徐川乌语气有些急切。

    李姐捏衣角的手更紧了，道：“季小姐是听到，老太太骂了您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才站出来反驳老太太的。”

    徐川乌愣住，李姐又说：“我在这照顾老太太也有三年多了，每次季小姐来，除非老太太睡着，不然一定没有好脸色，上次差点又打到季小姐，被医生打了镇定剂，还扭到了自己的脚。”

    “那一回更吓人，往季小姐脸上扇了一巴掌，季小姐的脸立刻就肿了，但是就算这样，季小姐每次也没有躲过，只有昨天，听到老太太骂了您，她才第一次反驳了老太太。”

    李姐一口气说完，又道：“所以，您一定要对季小姐好，别辜负了季小姐对您的心意。”

    徐川乌觉得自己心口有什么东西发酵了，很窝心，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对季瓷好的。”

    但他也没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问：“李姐，您刚刚说让我不要跟其他人一样误会季瓷，这个‘其他人’指的是季瓷的亲人吗？”

    李姐点头，欲言又止，终究忍不住埋怨：“我就是个乡下人，但是像季小姐家里人这样不负责任的，我还真没见过。”

    “一年到头也不见来一两次，季小姐一个月来一次，每次都带着补品，但季小姐几个姑姑来的时候，手里什么都不拿就算了，其中一个还要把季小姐给老太太买的东西往回拿，都这样的做派了，每次来还要抱怨一番季小姐，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心寒。”

    “季小姐还有一些堂哥堂姐，他们也只偶尔来一次，倒是没说什么，也会给老太太留些钱，但是在这里住着，有钱也花不出去。”

    李姐说到这种事情就滔滔不绝：“不过季小姐还有一个亲哥哥，他来得也少，每次都只坐一会儿就走了，不跟其他人一样。而且走的时候还会给我一些钱，让我跟季小姐少要一些工资，这兄妹俩还是惦记着对方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也没一起来过。”

    徐川乌想起季瓷写的那篇日记。

    “我跟我哥一向合不来，但他今天说了一句话，把我说哭了。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你哥呢。’我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心念一动，徐川乌问：“李姐，您这有季瓷哥哥的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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