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凌云苏醒时，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然而，再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大脑中的记忆细胞受了损坏。

    眼前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下子轮廓清晰了。一个不曾谋面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这是谁呢？”凌云一想，少女又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于是，他赶快停止了思考。

    “你好吗？”少女问。

    她身材苗条，皮肤白皙而细腻，更动人的是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请告诉我。”凌云问少女。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来人原来是田野。今天他穿的可不是军大衣，而是看上去很暖和的中式棉袄。

    田野关切地说：“你察觉了么，凌记者？多危险哪！如果再晚发现一步，可能就冻死啦。头怎样了？”

    凌云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缠着绷带。手一摸后脑勺，又是一阵钝痛。

    “你还得卧床休息。这个姑娘会照顾你的。她叫艾红。”田野指了指少女。

    凌云打量了少女一番，便问“是您发现我的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田野回答：“你倒在车站仓库边上了。后脑勺被一件重东西打了一下。发现你的不是我，而是这个姑娘。这里是我的老家绵羊村。是谁打的？为什么要打你？这些你能琢磨出来么，记者同志。”

    凌云却岔开话题说：“是你吧？在旅馆客房里给我留了一个‘小心’的字条。”

    对于凌云的疑问，田野也没有回答，转换话题说：“凌记者，你继续追踪东陵出土文物的下落，可就太危险了。你还是罢手为好啊！”

    凌云诧异了，“乾隆文物？你怎么……”

    “你说我怎么知道吗？俗话说‘干哪行通哪行’嘛。”田野敛起了笑容，“我再说一遍。你还是罢手为好。”

    “老田，你是谁？你是什么人？”凌云问。

    田野却告辞说：“休息到傍晚，你的身体就会好得多了。你的左脚趾冻伤了，已经上了药，你自己当心点。还有，你的衣服已经洗好了。凌记者，我失陪了。”

    凌云对着田野的背影，在心里说：“让我放弃对乾隆文物的追踪，休想！”接着又是脑袋一阵针扎似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