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面上虽无甚波澜,可声音中却也透着喜悦,道:“小师妹,自你那日不辞而别、偷偷下山,这些时日里可把师父师娘急得寝食难安,因此这才特命师兄弟们分头找寻你的下落。”
展凝嫣闻听心下顿时一阵惭愧,低着头道:“都是凝儿胡闹,教爹娘与众位师哥担心了。”
只听那俊美少年笑道:“要说起来,最最担心你的还要属六师哥我呢!”说着抬起手来便要轻抚她的秀发。
展凝嫣闪身躲避,灵巧地躲到了大师兄身后,而那大师兄却甚识大体,眼见凌霄仍在一旁负手而立,先是瞪了一眼那俊美少年,责备其在旁人面前聊甚么闲话,接着便向凌霄再一抱拳,道:“在下山西真武山,御灵剑派大弟子杨凝德。”说罢又一指那俊美少年,接着道:“这一位是在下的六师弟,秦凝誉,未敢请教大人尊姓?”
凌霄也抱拳还礼,道:“原来是杨大侠、秦少侠,在下凌霄。”
杨凝德多年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然识得凌霄身穿的这身飞鱼锦衣,于是谨慎的问道:“不知凌大人与在下的师妹缘何结识?”
“凌某...奉命缉拿雁门五鬼一众逆党,恰与令师妹结伴而行。”凌霄略一犹豫道。
杨凝德听罢拱手道:“有劳凌大人一路关照,在下感激不尽,只因她下山时日已久,家师着实放心不下,我等须尽早回山才是,咱们就此别过吧。”他们武林中人大多不愿与朝廷、官府有所瓜葛,尤其是凌霄这种厂卫中人。
展凝嫣自是不愿回山,待闻听此言,急忙道:“大师哥你有所不知,我们已经追查到了司马德诏的线索啦!”接着又将静虚观的山中密道以及迦罗院内会斗司马德诏与崔成炼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说出来。
杨凝德为人忠厚老实,也从来不摆出大师兄的架子,平日里又十分宠爱这个小师妹,此时正要再劝,只听展凝嫣又道:“凝儿这次偷偷下山,若是空手而归,一定会被爹爹责罚的...”说着嘟起小嘴,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接着道:“况且,这位凌大人武艺高强,有他来保护我,大师哥你尽管放心。”边说边用那双宜喜宜嗔的桃花秀眼钦佩的看着凌霄。
凌霄见此事涉及到人家的门派以及家事,自然也不便多说甚么。
而秦凝誉却一直乜斜着眼睛瞧着凌霄,此刻忽然阴阳怪气的插嘴道:“小师妹你胡吹什么大气,就凭他也能保护的了你么?”
原来这秦凝誉乃是石州府宁乡县人,九岁那年天遭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因此父母双亡,只得靠着四处流浪讨饭为生。一日途经真武山下,已是饿的奄奄一息,可巧展凝嫣的父亲展鸣达外出归来,怜其身世,于是便收他做了座下弟子,传授他武艺剑术。
光阴似箭,一晃过了八年,如今的秦凝誉已是俊美不凡、相貌堂堂,且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尤其最是会讨师父展鸣达与师娘晏青姝的欢心,因此展鸣达夫妇对其更是偏爱有加。
由于他与展凝嫣年岁相仿,同龄人间的话题最多,所以二人平日里关系要好,因此也使得他对于展凝嫣渐渐日久生情,一厢情愿的自以为她与自己便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
而展凝嫣也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焉能察觉不到秦凝誉对自己的倾慕,可自己却始终将他视作玩伴或是哥哥一般的情感,并无丝毫男女之间的情愫。
这秦凝誉一向自负,紧接着又道:“你二人虽杀退了司马德诏,恐怕也是乘其不备,偷袭得手,侥幸占了些许的便宜吧,哈哈...”他见展凝嫣不愿回山,显是倾心于了这个凌霄,顿时醋意大发,一心只要故意激怒于他,凭着自己多年以来的勤学苦练,狠狠教训于他,让他在展凝嫣的面前出丑难堪,方解夺爱之恨。
凌霄听罢心下虽恼,但碍于展凝嫣的情面不便发作,只道秦凝誉年岁尚小、少年心性,不欲与他一般见识。
只听杨凝德高声斥道:“师弟不得无礼!”
可秦凝誉早被展鸣达夫妇宠溺惯了,此刻对于大师兄的斥责竟也颇有些不以为意,再加上心中又是醋海翻波,随即指着凌霄叫道:“你敢不敢与我比试较量下武艺?倘若赢得了我手中的这柄长剑,便叫小师妹与你同去!”
饶是凌霄涵养再好,此时也已是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心道:“此人当真是目中无人、得寸进尺,我若再行容让,反倒要遭人耻笑了。”
而一旁的展凝嫣适才则始终板着俏脸,强忍怒气,此时见秦凝誉竟要与凌霄动武,不由得向他怒道:“六师哥,这位凌大人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不也就是师哥们的朋友么?难道我们御灵剑派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她心知凌霄的功夫绝对在秦凝誉之上,所谓拳脚无情、刀剑无眼,此举一则是担心秦凝誉受伤,自己对他虽无爱慕之心,可师兄妹间的情义却也深厚,二来是怕他落败,堕了本门的声威。
可没料到这一番话竟是愈加的刺激了秦凝誉的内心,在他听来便成了是怕自己伤了凌霄,仍在处处袒护于他,于是越想越怒,“唰”的一声拔剑在手,冷笑一声,向着凌霄喝道:“进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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