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舒淳摇着头,她有些踉跄的跑到温子远面前,抓住他的袖子:“你一定是骗我的。是不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弘微!我一定会改的,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殿下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当初淳于将军希望我不要总把感情当做交易来告诉公主,以免公主伤心。可是我本身,并不认为这是错的。我承诺公主的,是取得这天下。其他的,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今天公主听到了也好,不必我日后再做戏了。毕竟我已经厌倦了总是敷衍公主多余的感情。”温子远的话,说的舒淳松开了手,她摇着头,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她看着温子远,这个曾经让她感到无比安全的少年,在这一刻让她害怕了。是她错了,是她太过妄想了,以她这样的女子,怎能奢望得到温家七公子的爱。太可笑了,所以上天惩罚了她的可笑,让她成为一个笑话。
她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伸手道:“那个荷包,还给我。”
温子桓饶有趣味的听到了“荷包”两个字,他看着自己的弟弟。而温子远则轻松道:“我不会用下脚料做的东西的,我早就扔了。你若要,我就再去买一个还你。”
“不用了!”舒淳的声音有些凄厉,她从袖中拿出一只流云木簪,双手紧紧的握着它,然后硬生生的将它折断,接着朝温子远扔了过去。温子远没有躲避,任那两段残木打在他的身上,然后跌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有些闷的响声。
“是我错了,丞相大人!我就应该好好的做你股掌之间的棋子,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舒淳的眼泪不再流了,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当初,你说那些珠花都是俗物。我想送你一只簪子,替换你从温家带来的那一只。我在军中的时候,日日夜夜的,只要你不在,有空就偷偷的做。我尝试了多少次,我不知道。可是,你根本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有这个天下!只有你们温家!只有你万古贤臣的名声!就连利用我,给我一点温暖,你都觉得多余!”
温子远看了一眼地上的断簪,然后语调依旧平淡:“殿下是不该为这种事情浪费时间,你应该尽快的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明君。像你这样,在陈皇的后宫,也不会得宠的。这可不是一颗好棋子。”
舒淳不再说话了,而是死死的盯着温子远的面容,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言不由衷的表情。可惜的是,她没有看到一丝一毫,那面目上尽是风轻云淡的和谐。舒淳知道,她错了,一直以来都错了,错的一败涂地。她就是个笑话,是个庸俗少女,愚蠢之极。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绕过了温子远,朝门外走去,一语不发的,如同一抹幽灵。
温子桓看着舒淳的背影,内心掠过一丝不忍。他再回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弟弟低着头,正在看地上断了的木簪。没有任何表情的,只是看着,一语不发。
“你有点过了。”温子桓的羽扇停住了:“最后的话,你不该说的。”
“既然做了,就要做绝。以免她到了陈国的皇宫,还如此幼稚。”温子远的目光从断簪上离开,但并没有打算要捡的意思:“而你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我如此配合,你该感谢我才对。”
这句话刚落,就听到门外远远地传来苏羽的惊声:“殿下,你怎么了?殿下,快来人,请太医!”
听了这声音,温子远刚要动,白色的羽扇便拦在了他身前:“如果你是明智的,就知道现在不该去。”
那本来已经转动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了,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羽扇也因此放下,温子桓的声音响起:“这些日子,长平公主的余党必须解决好,你安心在宫里,务必要完全掌控舒庆,不必专门前来。殿下的情况我会让赤瞳送交你的。”
“知道了。”温子远答应着,目送自己的哥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