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在陛下面前惹事,我都会保证你安然无恙。因为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被送到廷尉署。相信经过了今天,英大人会更加谨慎对待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温子远的话中带着数层含义,白子再不懂事也明白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他只是不断地叩头谢恩。
温子远见众人都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才开口道:“各位都散了吧,我也要去陪伴陛下了。今日的事,相信不用我再多说,各位引以为戒吧。”
众臣都默然无声的按序推出去了,只有太子和温玄清还跪在那里。温子远瞧着不肯走的太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遣退了所有的宫人,然后走到太子面前,抬手抱住了他,将他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跪着的舒翊头靠在温子远怀中,伸手抱住他,那忍了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他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相父!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让母亲失望了!”
“太子。”温子远的声音中带着温柔道:“你是未来的君主,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呢?陛下也犯过错误,但是她从未被自己的错误打败过。可怕的并不是错误,而是被错误击倒。你会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继承人,无论是我还是温家,都不会让陛下做出放弃你的事。她不过是,想到了你的父亲。相信我,她一定后悔这么对你了。你是她最爱的孩子,爱之深,责之切。太子也要理解陛下的苦心。”
“嗯。”舒翊被温子远安抚之后,情绪渐渐稳定了。温子远这才抬头看向温玄清道:“贞白,今日的事你要负多大的责任你知道。一个月的禁闭是陛下给你的责罚。一会儿自己去刑律司领五十板子。”
“是。”温玄清没有任何迟疑的俯身。舒翊有些着急道:“这是我的错,相父。不要让贞白哥哥承担所有的责罚。”
“太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温子远抬手为舒翊抹去眼泪:“作为君主,你所有错误的决定,永远是最后才会伤害到你自己。在那之前,你所有在乎的忠臣良将都会为你错误的决定而承受所有的后果。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就是陛下以及我对你的责罚。”
温子远进到内殿的时候,温子安刚刚起身,他看着自己的弟弟道:“陛下的情况本来好些了,被你们弄出的这些幺蛾子又气的复发。若是在这样下去,我就是神仙在世,也管不了了。”
“我知道了。”温子远走到舒淳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我保证,今日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温子安接过侍女呈上来的药道:“这个在饭前喝了。连喝七日。不论多苦都不能简省,喝完也不能马上喝水或者吃蜜饯。”
温子远接过,看着舒淳的眉皱在一起,便好言哄劝道:“陛下气伤了身子,都是臣无能。现在陛下若是再不肯喝药,那臣的罪就更重了。”
舒淳似乎是在盯着怪兽一样盯着那碗药,然后下了不知多大的决心,突然伸出手,拿过那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紧接着便苦的伏在床边,呛的直咳嗽。温子远将碗递给旁边的宫女,一边为舒淳顺气,一边对温子安道:“就不能调些蜜进去吗?”
“你们若是少惹些事,这碗药本就不需要。”温子安的话也强硬:“还有七日,项氏女皇要带着项氏公主来进行春节前的进贡朝拜了。陛下一直说,项氏女皇与她私交甚笃,是要见见的。这身子若不连喝七日药,哪里见的了人?”
温子安言毕,瞧见自己弟弟无话可说了,这才缓了口气道:“我先走了,明日再来。”
温子远点点头,示意宫女送自己的哥哥出门。而他则温声对舒淳道:“陛下,叫人传些粥来喝吧。”
“朕吃不下。”舒淳虚弱道:“朕想和你说几句话。”
温子远点点头,宫女也都识趣的退下了。温子远这才又向前坐了些,让舒淳靠在他的怀中,然后道:“淳儿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