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敢想像。
而如今……如今她还敢再说个不字吗?只能是她让自己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了。如今……她能去的,只有长平宫了罢!
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茫然间,长平宫便在眼前。
李洛在门口站定,却只觉得脚下如同绑了大石,沉重得都抬不起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抬了脚,慢慢地踏上了长平宫的台阶。
往日人来人往的长平宫,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人也没有。甚至连守宫门的小内侍也不见了人影,却是显出几分凄凉来。
看到这场景,李洛心底却突然觉得舒服了几分。
她挥了挥手,一直跟在身后的孙无音便等在外面,只余她一个人往里去。一直快走到内殿,才见有个小黄门守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盹。
许是她的脚步声重了一些,那小黄门一下子惊醒过来。
揉了揉眼睛,见是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顿时跪趴在地上:“陛……陛下……”
李洛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唔,静妃在里面?”
小黄门点头:“在在在……太后娘娘罚了静嫔……静妃娘娘禁足,奴婢就是看守的。娘娘一直在里面,都没出去过。”
禁足……李洛眯了眯眼睛,点点头:“你退下吧。”
说着便推了门,一脚踏了进去。
内殿没有人服侍,先前分下来的宫女和内侍都不知道去了哪儿。甚至连灯都没有点……往常白天不点灯的话,内殿还是明亮的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好的天气,里面居然灰黑一片,光线极差。
李洛从外面进来,一下子没能适应里面的阴暗,甚至一眼都没看到苏静初。还是苏静初过来请安,她这才点了头。
“听说你被禁足了?”李洛自己心情不好,也没心思与苏静初虚以委蛇,“你做了什么事情?”
苏静初也不给她上茶,只在她边上站定,缓声开口:“据说是因为养过鸟。”
鸟……
李洛一下子先没反应过来。
“鸽子。”苏静初抿了抿唇,“有人用信鸽给祝戎送了信,说是陛下埋伏下了大军,要杀祝戎。”
李洛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情是在她出城亲迎的时候发生的,她今天才刚刚回京……这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后宫?苏静初还因为这个被禁足……
李洛神色一凛,冷声道:“是你做的?”
“若是我做的……”苏静初的声音多出几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兴奋的,“若是我做的,怎么可能让祝戎活着进城!”
他说到后面,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怨毒,听得李洛不由得一挑眉头:“不是你做的……你又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陛下这是明知故问。”苏静初又收起方才的怨毒,脸上带了一抹淡然的笑意,“陛下方才就知道我是被禁了足……被太后禁了足。这个消息……自然是太后和我说的。若非太后有猜疑,又没有确实的证据,我这儿怎么可能就是一个禁足了事。陛下这会儿问起消息的来源……您不如去问问太后?”
提到太后,李洛突然沉默下去。
她这会儿……是真不想提到太后。她停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朕做这个皇帝,挺没意思的。”
她这话一出口,苏静初顿时诧异地看向她:“陛下……您是不是不该和我说这个话?”
的确。
若是换了平常,她自是不可能与苏静初说这样的话。她和苏静初还没有这般的交情……这话她和皇后都不会说。这种话只能藏在心底,烂在肚子里。
可如今……李洛闭了闭眼睛:“母后让你进宫,不过是让你为朕留个种。”
苏静初又是一抖,惊异地看着她。
“那么……”李洛抬眼,盯着她的眼睛,“朕今日,就要了你,可好?”
她实在太过反常。
苏静初惊得不知道做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盯着她,隔了良久,他才挑眉,露出一抹妩媚地笑意,缓缓点了头:“臣妾盼望陛下宠幸已经好久了。如今陛下肯要了臣妾……臣妾求之不得。”说话间,他的外衣已然翩然落地。
而李洛则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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