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都多出些火药味。.
突厥王女目光咄咄地盯着对方。
怎么,先前合作的时候那是满脸堆笑,现如今是不是看着我突厥失势,他们小人气盛,倒想将人一脚蹬开。
她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明说,倒是想看看,那些人还能使出什么幺蛾子来。
六部的人是够阴险,可她突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能谈得拢自然就好,如果谈不拢的话,后面的话也就不用多说。
一拍两散,也未为不可。
才正互相打量,暗自思索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听声音,三长两短的,像是自己人。
待门打开,果真是六部中人,气喘吁吁,似有止不住的慌乱。
屋内那位大人忍不住轻斥“干什么不能稳重些,怎么,是撞到鬼了,还是被狗撵了。”
被训斥这一句,来人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莽撞。
这番急急乎乎回来,本来就是来禀报情况的。
“大人,先前在隔壁墙头总是伺机观望我们的那些人,现在突然消失得没影没踪了。”
哦,这倒是有些新奇。
不怕他们看,就怕他们突然不看,这往往突然寂静下来,后面指不定谋划着什么大动作呢。
突厥王女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苏静初派来的,那么此刻突然消失,必定是有所图谋。
对中原朝堂惯用的盯人手段,柳州六部的人到底还是更了解一些。
他对王女说“这突然间消失,指不定谋划着,怎样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一网打尽?突厥王女当下惊讶不已,哪位皇帝陛下,真的就这么狠心,一点情分都不顾。
要知道,这两方可都是帮过他的呀,没有这柳州六部,没有突厥,他这会儿能坐稳那龙椅吗?
她只道是苏静初未动真情,从此江湖相忘,却未料到,他居然是这般阴险。.
六部的人暗一思忖,对突厥王女说到“照这情形看,我们更不可一起行动了,万一教他们拿住把柄,到时候两方都被桎梏,什么都得不到。那位皇帝陛下是过河拆桥啊,他来狠的,我们就不能心慈手软,只是,王女的心里,还搁没搁着。”
突厥王女愁肠百结已经很多日子,要说完全没有那人,也是不可能,毕竟那是她真真实实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可是被苏静初三番四次地玩弄,早已身心俱疲,现在又见他意欲将自己置之于死地,因爱生恨的成分就多了些。
“自然还搁着,只不过搁在心里去慢慢地恨,恨不得吃他的肉,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突厥王女这番狠戾不是假的,柳州六部的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好,王女,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换个方法。现下断不可一起行动,省得中了他的圈套,倒不如分开各自行事,目标直指京城,到京城之后再寻个机会,避开那些眼线汇合,到时候,给那狗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突厥王女仔细想一想,这样也未为不可,话又说回来,这么多人一起行事,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当机立断,要趁那些人施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前,各自离开这柳州城,留一个空壳给他们,让他们捉人去。
千算万算,却也算不到那些人的突然消失,其实跟苏静初的关系并不大。
狡猾的苏静初还在太极大殿内,想着如何将那些知道自己底细的人全部收拾,一个不留。
他是断然不会想到,自己苦心经营,早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密旨给破坏。
这会儿在宁寿宫中,李洛正和太后太妃坐在一起,仔细地将这前因后果一一道明。.
韩辰光就立在李洛身后,侧耳听着。
“母后,也多亏着你当初要叫着苏静初给我做替,而且从细微之处多番思量,若没有我俩的这般相似,只怕我冒险假拟的密旨,那潜入柳州的人还不会相信呢。”
太后也笑笑说“你这丫头,鬼灵精起来却比谁都精明,先前还与老国公商议着,看怎么样派人到柳州城中去搅和搅和,现在却不用那么麻烦,你寥寥数笔就已经让他们大乱了。”
被太后夸地有些不好意思,李洛俏脸果然又一红,她假意掩饰般地回过头去,却不小心正好撞见韩辰光的目光。
虽然是小光子的脸,可还是韩相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痴情款款,焦灼而又热烈。
腾地一下,李洛的脸更红了,看在太后和太妃眼里,饶是有趣。
这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李洛可不想成为焦点,她见形势不对,迅速地把话锋一转。
“母后,照我所看,苏静初的那些人撤走之后,突厥王女和柳州六部定然心下大骇,可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