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玄想尽早回到南宋境地,日夜不停,快马加鞭,一路飞奔。
待入了宋境不久,那马忽然慢了下来,过玄急忙勒住马缰,飞身下来。只见这马已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呼呼狂喘。他轻拍马头笑道:“对不住,让你受苦了,你在此好好休息。”说着将马鞍缰绳全都卸了下来,仍在地上,抽出玉扇“唰”的打开,自顾走了。
没走出多远,只见前方一坐高大城池,城头高墙上是“均州”两个大字。城门口进出之人很多,步行骑马,挑担推车,熙熙攘攘的。过玄跟随人流进入城内,寻思既已回到大宋,那也不必急于赶路了,于是寻了个客栈迈步进来。
大堂内食客还不少,伙计忙完那桌,见来了客人,急忙跑了过来,还未开口,过玄却笑道:“一间上房,请带路。”那小二儿赔笑道:“公子真是个好人,请随小的来!”
过玄随小二儿上楼,正逢着两个年青人下楼,小二儿心急腿快,一个收不住撞在一人身上。那年青人被撞,登时怒目相向,抬手便打,却被他同伴伸手拦下道:“师兄算了,他也不是有意,何必跟他计较呢!”小二儿吓得连声道歉不止,那师兄将手一甩,冷哼一声,竟自下楼去了。那位师弟冲小二儿和过玄拱拱手,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过玄点头一笑,这人便急忙追他师兄去了。
过玄回头看去,这两个年青人,穿着相差不多,都是一般的蓝衫,只是那个小师弟长得瘦小些,见他二人跨门而去,忽然感觉那个师兄有些面熟,好似在哪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不由眉头皱起。
小二儿吓得够呛,抹了一把汗,笑道:“公子,随我来吧!”过玄“哦”了一声,笑道:“好,我们走。”
进了客房,小二儿忙斟了杯茶,道:“就是这间了,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过玄坐下道:“两道可口的小菜即可,这茶冷了,相烦再沏一壶。”小二儿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少时,那小二儿端着饭菜热茶进来,在桌上摆好,躬身道:“公子请慢用。”说着转身待走。过玄连忙叫住,问道:“小二哥儿别急着走,我且向你打听打听,这均州城里可有卖马的?”那小二儿见问,忙道:“当然有,而且有名气的很呢!”过玄笑道:“哦是吗,这话怎么说?”小二儿一脸自豪的道:“均州是宋金的交通要道,西域和北方的宝马良驹可都是在均州马市贩卖的,不但有许多有钱的达官显贵慕名来买马,就连东面襄阳城里的军爷,有时也会带人来挑选军马呢!”
过玄心道:“如此甚好,我可以去买匹好马,利于赶路!”于是问道:“那这均州的马市在什么地方?”小二儿笑道:“出了店门向左,一直走过三道街就可看到了,那里热闹得很,很易找的。”过玄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想到这小二儿也不容易,动不动就会被些无赖客人打骂,便赏了他些碎银。那小二儿捧着碎银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去了。
吃过饭后,过玄出得门来,关好房门下楼。步入大厅,那小二儿一张笑脸迎了上来,笑道:“公子是去马市吗?”过玄笑道:“不错,你去房里将碗筷收拾一下。”小二儿笑道:“好嘞,您放心吧,公子慢走!”
过玄漫步在大街之上,俊面白衣,手摇玉扇,一派风流潇洒,不知有多少小姐美妇偷偷的侧目瞧他。走不多时,只见前面人多起来,不时传出几声马叫,过玄心知这定是那小二儿口中所说的均州马市了,当下迈开大步向那方走去。
过玄进去才知道,这马市原是三条长廊,长廊之间都是相通,卖马的都在每条长廊两侧,前来买马的客商皆在中间走动,呼喝声、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沸沸扬扬,场面当真不小。
过玄随意走走看看,惹来不少贩马客主动上前招呼,他们知道似过玄这样的公子哥儿,大都愿花大价钱来买马的。过玄在第二条长廊正走着,却见在客栈被小二儿撞着的那两个年轻人也在这里,过玄靠近些,只听到那个瘦小的师弟说道:“老板,像这样的好马我们要十匹呢,怎么也要再便宜些!”那老板却道:“小哥儿,已够便宜的了,就是那襄阳城来的军爷,要买几十匹打仗用的,也就是这个价钱了!”那位小师弟仍不甘心,还在与老板磨嘴皮子。过玄笑笑,便往第三条长廊走去。
刚进了第三条长廊,只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好不热闹。过玄缓步走了过去,周围的人见了,齐齐嚷嚷道:“快看、快看,又来了个俊俏的公子,莫不是这姑娘的相好来了!”竟纷纷避让,让出一条路来。
过玄听的一头雾水,玉扇一合,礼貌得向众人拱拱手,走入人群。进入圈中,不由一怔,只见一紫衣女子手抚一匹红马,站在当中。
那女子柳眉细长,樱口琼鼻,一双如水眸子闪闪发光,更兼肤白如玉,当真是美人中的美人,掌中一把银色长剑,一身紫衣更显得她十分高贵神秘,站在当地不言不笑,冷面寒霜,自然生出一种绝代风华之感。过玄幼时便在临安扬州生活,各色大家闺秀、小姐贵妇也都见过不少,但却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眼前这位之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