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小二儿将酒菜都上了来。过玄为夜仙斟满一杯美酒,自己却倒了一杯清茶,夜仙奇道:“你不喝吗?”过玄摇摇头,笑道:“在下不善饮酒,我劝姑娘最好还是少饮一点的好。”
夜仙斜睨了一眼身后,心下知道说不准稍后便会与郑云飞雷川打上一架,淡淡道:“你不喝,那我便也不喝。”说着拿过另一只杯子,倒了清茶。过玄笑笑道:“既然不饮酒,那我们还是多吃一点吧!”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上好的鱼肉放在夜仙碗里。
夜仙端起碗来,不紧不慢,小口细食,就连这吃饭的样子都是优雅至极,过玄这时才真真体会到什么是“秀色可餐”。
正看得出神,突听得一女子声音道:“小二儿哥,店里可口的饭菜快快上来,我急着赶路!”这声音柔弱清脆,听着甚是耳熟,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素装的清丽女子手持长剑走入堂内,寻了一处空桌便坐了下来,过玄惊喜道:“原来是她!”
夜仙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那女子清秀美丽,温婉成熟,但与自己样貌相较可差得远了,见他一脸的高兴,冷哼道:“你认识她?”过玄道:“何止是认识,她为何会独自在此?”夜仙一听,柳眉蹙起冷眼横他道:“恐怕是哪家的闺秀跑出来寻你的吧!”
过玄还未言语,却听那边郑云飞阴阳怪气的笑道:“这不是张夫人吗,怎的会孤身在此啊?怎么,张大侠没陪着你吗?”那女子冷笑道:“我道是谁在此阴阳怪气,原来是在我夫君剑下屡战屡败的郑大公子。”郑云飞心胸狭隘,伤疤被揭,顿时怒道:“你……哼,雷贤弟为兄给你引荐,这位就是江湖‘四剑公子’之首‘快剑’张含的夫人!”雷川也听说过郑云飞屡败于张含剑下,这时见他吃瘪,便帮腔道:“张夫人好凌厉的嘴上功夫,在下霹雳堂雷川!”
那清丽女子正是张含之妻唐澜澜,如今的她已不再像当年在建康府时的瘦弱,体态丰盈了不少,气色也好了很多。唐澜澜听雷川语气不善,便不客气的道:“霹雳堂雷少堂主德行兼备,你却厚着脸皮想夺人家的宝座,小妇人再厉害的嘴上功夫也不及雷公子的厚脸皮功夫!”雷川登时大怒,一把抓起厚刃阔剑。
唐澜澜也摸上桌上长剑,不屑道:“怎么,想趁家夫不在,要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吗!”郑云飞拦下雷川,斟了一杯茶,端起来笑道:“张夫人哪里话,雷公子只是想敬夫人一杯茶而已,既然夫人不愿,那就由我代敬吧!”话未说完,茶杯已然飞出,向唐澜澜平射而去。
唐澜澜万没想到郑云飞竟会毫无廉耻的对自己骤然出手,一时有些措手不及。陡然间飞来一根竹筷,速度极快,“啪”的一声击中茶杯,杯子破碎,茶水溅了一地。
堂上登时一阵大乱,郑云飞大喝道:“是谁多管闲事!”过玄站起身来,面向他道:“是我!”夜仙本想着待郑、雷二人与唐澜澜动起手来,便可趁乱而走,不想过玄竟会出手,也只好跟着站起,瞪了过玄一眼,恨声道:“要英雄救美吗?人家可是有丈夫的。”
郑云飞见是过玄,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贤弟这两个便是那小魔头夫妇!”雷川登时大喜,忙握剑在手,越越欲动。
唐澜澜细看过玄,问道:“你可是玄弟?”过玄笑道:“嫂夫人,别来无恙!”唐澜澜顿时喜道:“不枉你张大哥常常念叨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你了!”见过玄身旁站着位紫衣美人,欣喜道:“这就是江湖传说中你的那位紫衣妻子喽,果真是仙子般标致的人物!”夜仙听她真心夸赞自己,顿生好感,轻声道:“你也很美!”
过玄忙道:“嫂夫人,你误会了……”话未说完,却听郑云飞大叫道:“好啊,原来流云道宗的掌宗大弟子竟与‘阴魔传人’称兄道弟,这事若是让江湖朋友知道了,恐怕对流云道宗不利吧!”过玄眉头紧皱,暗道:“他所说不错,我可不能连累了张大哥。”
雷川哈哈大笑:“张夫人最好还是避嫌的好,可不要多管闲事。”过玄也道:“嫂夫人,你先行离去,此间你不便插手!”夜仙不禁心下诧异:“这人当真这样傻得舍己为人吗,他怎么会与张含是朋友呢?”唐澜澜却摇头道:“我若对玄弟袖手不管,夫君知道了,定会恼我的,我怎可坏了他的朋友之义!”慢慢抽出长剑,立在二人身前。
夜仙脱口赞道:“果然是女中豪杰!”锵然一声龙吟,寒雪剑已然出鞘,堂上酒客见状,四散而逃。
雷川早已急不可耐,阔剑挥起,势若奔雷,急向过玄卷去。唐澜澜倩影一闪已然拦到,长剑顿时化作漫天剑影,耀得雷川一鄂,忙回剑护住全身要害。
过玄惊道:“‘无相无常剑’!”没想到三年不见,唐澜澜竟已脱胎换骨,这一招“无相无常剑”虽不如张含凌厉,但也使得有模有样。
雷川受阻,郑云飞飞身直取过玄,宝剑出鞘灿烂生辉,直耀人眼。夜仙挺剑而上,却被那剑上宝石反光刺眼,忙横剑格挡,“当”的一声双剑相碰,郑云飞已越她而过,倒托长剑一掌推出,拍向过玄。
过玄伤未痊愈,身法略慢,侧身不及只得挥掌相迎,嘭然一声,与郑云飞硬拼一记,顿时被震飞出去,接连撞碎数张桌椅方才停住,颓然坐倒在地,内息振荡之下,五内剧痛只觉喉头猩甜,忙强行压下鼓荡的内息,伤口再次撕开,胸腹前的衣襟慢慢被鲜血侵透。
郑云飞一掌探出虚实,哈哈大笑:“你果然重伤在身,真是天赐良机,纳命来吧!”一剑劲取过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