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神色不定,一番思虑后道:“尚有一丝希望。”
因为许晟还不能暴露
身份,所以很多方面还是靠着清风明月二人来做眼耳。
“那好,你先盯着这里,我去去就回。”
心中一惊,明月看了许晟一眼,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
江州知州府上,徐涛声正一脸铁青地看着窗外。
今日上早朝的时候,又有两个官员出来弹劾他,而且看着皇上那个意思,大概自己这个知州的位子,也坐不了几天了。
“唉……”徐涛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我徐某为官这么些年,始终不忘当年苦读诗书正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公道,多年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一直听从本心,却不想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呵……”
徐涛声正在望着窗外被乌云遮蔽的月亮感叹人生,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略带不屑的轻呵,当即警觉地抬头:“谁!谁在偷听本官!出来!”
许晟纵身从房顶跃下,径直走到了徐涛声面前:“徐知州似乎有心事?”
徐涛声看着面前之人,眼眸里当即泛起滔天巨浪:“你是……你是许将军!”
许晟不置可否,颇为冷淡地一笑:“徐大人认错人了,我许晟就是一介草民,当年的许将军,早被当做乱臣贼子给斩首了。”
徐涛声痛心地摇头:“不,当年若不是许将军临危受命,带领着龙虎二军奔赴前线,力挽狂澜,又怎会有如今的安宁世道!”
“那些无关痛痒的往事,早已随着皇上的一句乱臣贼子而烟消云散了,”许晟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至于安宁?徐大人扪心自问,这个世道还有几分安宁!”
徐涛声脸色一白:“自从圣上登基之后,外有各方敌国虎视眈眈,内有奸佞之臣兴风作浪,天下百姓……”
???痛心地闭上眼睛,徐涛声笑容苍凉:“为这等昏君做事,这个知州,我徐某不做也罢!”
听完这话,许晟皱眉冷道:“就凭着你随性而为的性子,这个知州你也做不了多久了。”
被他这么公然磨了面子,徐涛声脸色顿时有些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官在世,不仅要清正廉洁,更要谨言慎行,忠于职守,徐大人当年死守新江一事,我也听说过,更是佩服不已,可是这些年来,徐大人敢说自己没有被周围人的阿谀奉承给蒙了眼睛?”
“徐大人整日说自己有一腔报国之志,可是这些年来江州各处的贪官污吏却与日俱增?”
“徐大人,别总是坐在府中听下面人的胡言乱语了。”
许晟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道洪钟在徐涛声的心底骤然响起。
许久,徐涛声才神色苦涩地开口:“多谢许将军指醒下官。”
许晟略略抬头:“徐大人,我只是一介草民,而且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徐涛声一怔,当即追问道,“有何事徐某能帮上忙?”
许晟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扔给了徐涛声:“此地我不宜久留,一切事情都已经写在了这里面,有劳徐大人了。”
说完,许晟便转身离开了。
徐涛声一惊,忙出声道:“日后徐某如何联系你啊!”
可惜,这个问题最终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留下夜晚里的呼呼风声。
另一边,在许晟离开后不久,明月便扭头去找了清风。
他正在笨拙地拿着金疮药往伤口上撒,那副不处理腐肉也不注意分量的样子,气的明月险些一脚踹过去。
察觉到明月不善的眼神,清风浑身一哆嗦,心虚地嘿嘿一笑道:“我、这点小伤,我还是可以处理的……”
明月不置可否,就那么抱拳环胸,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他。
清风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放弃了挣扎,把衣服一扯,然后把金疮药扔了过去。
“还是你来吧!”
看着清风那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明月一阵无奈,随手把平日里用的那些行医用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看着那面前一字排开的针灸针、刮骨刀之类,清风猛地一个哆嗦:“你还真要杀我啊!”
明月懒得解释,直接粗暴的把他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看到那条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后,明月不由得暗骂一声:“你怎么不死在那里呢!”
清风嬉皮笑脸地想回话,不料明月直接抽出了一把小刀,蓦地就扎了下去,疼的他“嗷嗷”直叫。
处理好腐肉,又上了药,明月才露出往日里清风熟悉的邪魅笑容。
“清风哥,我问你一点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