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今今躲在大门地转折处,看到韩忻终于走了,松了一口气。
韩怕这傻冒,让人爱恨不得。
伸出一只手到伞外缘,立刻感受到烈日在慢慢地燃烧着手臂的肌肤,手心立刻灼热起来,难以想象他居然傻不啦叽地站上了半天之久,这副情景,一下子就击中了她心窝处的软肋了,想要冷酷地保持无动于衷都太难。
她想到了羽蓉,前段日子被韩忻形影不离,不停对自己诉苦,大呼受不了。
韩忻这副牛脾气,自己却不停要求她再支持一会儿,羽蓉啊,为了她真是无端端受不少苦了。
以后好好补偿她一番才行。
想到这,又不住地想起韩忻,他原本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潇洒的身手惹来校园众多迷妹迷弟跟随。因为她,现在人生都快要荒废了。
抑制不住痛心的感觉。
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她没打算去找时间对他解释,那只是为了让他离开的一套暂时性的说辞。
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朱今今摇摇头,在她被追杀时,自愿签下老太太提供的那份协议时,早就将韩忻翻来覆去地想过无数遍了。
所以,签下自己的名字之时,韩忻于她而言,就意味着决心脱手放弃了。
他会生气也好,不舍也好,她已没办法了。
说她无情,说她亏欠,她通通都不否认。
对韩忻,自己注定亏欠了。
不如绝情点、冷酷点,他死心了,就看开了,自然就会选择更加美好地前进。
而且她隐隐地感觉到,这一年来事情变化了太多,已经很难回头,自己也变化太多,就算回到过去,心境已经过了一阵翻天覆地了。
所以每次见到韩忻,每次都躲跑,坚决不见面。昨天因为宋连禛,使他们仓促之中碰了几分钟面,又被宋连禛轻描淡写地透露出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带给韩忻的震憾想必他到现在还接受不了。
他坚决不相信,坚决要见上她同,坚决在执着地等着自己的回复。
然而,他再坚决,事实就是宋连禛提到的那个样子,她无可反驳。
中午吃进去些什么,朱今今已经全然记不清楚了,草草填了肚子后回到办公室,宋连禛不在,和宋微微还没有回来,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宛若琼玉似的粉脸立刻火烧起来,若有若无地的特别想逃避。
放下遮阳伞,跑去茶水间,慢滋滋地磨一把咖啡豆。
宋连禛喝咖啡的量已经达到惊人,等咖啡豆慢慢地被磨得粉碎时候,散发出醇香浓烈的香气,她俯下嘴,就着杯沿偷偷地轻尝一口,哇,它的香气非常迷人,却极苦极苦,比药还要苦几分,苦得五官都缩在一起。
一点都没办法,不懂他喜欢这么苦的东西,花钱找罪受,还不如喝杯奶茶呢。
“是不是你每次都有偷喝我的咖啡?”
突然一把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她连忙转过头去,宋连禛挺拔健硕的身影悠然地倚在门口,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楚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雪白的俏脸立刻染上花瓣嫣红的颜色,可能是被咖啡的热气薰到的,可能因为被逮住了感到面红耳赤,然而,看到他的瞬间又想起昨晚的事,昨晚差点又失控了。
自他对奶奶说了因为她不过关的混帐话后后,朱今今怒得火冒三丈,抽起一个抱枕扔过去,“宋连禛你说清楚!是我不过关!还是你根本不行!”
沙发上的宋连禛侧身轻巧地躲过了,抱枕落了空掉到沙发后面。
他皱着眉,不悦看着炸了毛般的女人,“朱今今,有话用嘴巴说,别用暴力!”
朱今今气在头上,又拿起一个抱枕,“我跟你好好说!你有想过好好说吗!既然要好好说凭什么冤枉是我的问题,明明那是你的问题!明明每天晚上都不、不......”
朱今今抓狂了,后面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都不,都不什么啊?说出来啊,”宋连禛好整以瑕地坐着,相当喜欢看她窘窘的样子。
“总之那是你的问题!根本不是我的问题,你去死吧。”女人气在头上,抓起身边能拿得起的东西朝他飞过去。
她最讨厌无中生有了,他可以对奶奶说讨厌她、憎厌她,她只会难过。
但是被人冤枉了,她却会愤怒,尤其像他刚才那样子,脸不红眼也不眨,冤枉她的心思已经用得相当娴熟,连丝毫的犹豫没有。
宋连禛看看家里乱得一场大战过后似的,沉下脸来,“朱今今,我命令你,立刻停下来有没有!把枕头放下来。”
回答他的是迎面飞来的一部手机,扔到没东西可扔,朱今今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毁了。
手机飞到墙上,啪一声,不知这下场是否还有得救。
宋连禛看了一眼,鹰眸一沉,被她的行为弄得有些火大。
起身朝她走来,朱今今开始后退,但是被他拽住了手臂一个用力把她甩到沙上来,接着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压得稳稳当当,即使动弹不得,身下的女人依旧用一双盛满火焰的眸瞪着他
“现在还有没有本事叫嚣!”
“还敢不敢冲我嚷嚷?”宋连禛用身躯遏制着她四肢,恼火地箍住她两只仍想扭动的柔荑,直接高举到头顶上。
“用蛮力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不服!”朱今今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早已经憋得脸红得熟虾子。
“我不是问你服不服,我是问你还敢不敢!”
她涨红了脸,不回答。
“敢不敢?!”
朱今今当即闷哼一声,当即倒吸了一口气。
“我不敢了,你放手!”她连忙识时务地答道。
“现在不敢了,太迟了!”
他俊美的脸悬在她的上方,炯炯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朱今今看着那唇渐渐靠过来,他的唇形非常完美又性感,薄且锋利,经常听人说这种唇的人多薄情,她有点恍惚了。
“宋连禛,不要!”她连忙紧紧闭着眼睛,娇柔的躯体瑟瑟发抖。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危险和忐忑不安,心咚咚咚地不正常狂跳。
怎么回事,先是办公室的吻,现在沙发上的暧昧纠结。
他们两人都是清醒,未曾喝醉的,不应该呵。
她的尖叫、和紧张的表现使宋连禛松开了,他仿佛也想到什么了,不悦地拔了一下蓬乱的刘海,面色深沉莫测地从她身上爬起来。
朱今今无端端地透了一口大气,“我、我、我要回房间里去睡了!”
再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这种感觉折磨死人,她想去重新去洗个冷水澡,和他接触过的地方都火辣辣地发热。
她坐起身,刚穿好拖鞋准备走,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面拦腰传来,朱今今整个人重新跌回到绵软的沙发上去。
“唔!”她被一条手臂抱得紧紧,呼吸立刻变得有些急促。
“就这样睡吧!”听到背后他说了这一句话,朱今今当时动也不敢动。
这么睡?在这沙发上睡?他要抱着着她睡?两个人一起睡?
见鬼了。
朱今今对眼前这种状况不敢置信,但男人的手臂是那样有力地抱住自己的腰肢不放手。
他只是抱着自己而已,不再有不安分的举动。
身后的人说话的温热气息佛过耳边的发丝,她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耳廓都红了起来。
“今晚就这样!”他又说了一句,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和她更加舒服点。
一整夜,朱今今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失眠了。
太诡异了,但不可否认,这个宽大结实的怀抱,舒服得像她睡过的气垫床,在水面上轻轻地晃啊荡呀,又软又舒服,什么鬼啊妖啊魔啊,这晚她全然没再胡思乱想过了。
听着后面男人渐渐变得深沉的呼吸。
好像没有人的怀抱能比他的更结实有力了,她身边的男性中,朱戬不喜欢抱自己,至于韩忻给她的感觉,完全有区别于宋连禛......
这一夜,她不知道宋连禛有没有睡得好,但她知道他体力一直旺盛过人,即使工作忙碌熬夜到只睡三个小时,第二天仍然精神熠熠可以打死一头猪。
她却失眠了,第二天完全精神愰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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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水间,对上宋连禛暧昧又玩味的眼神,朱今今大声说,“昨晚我没睡好,这是我磨给自己喝的,怎么能是偷!”
感觉自己更像烫熟的死鸭子嘴硬。
“可你用的却是我的杯子,”宋连禛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一个员工偷喝上司的杯子,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他走进来,拿走她手上的杯子,轻描淡写地在她刚才喝过的部位呷了一口,表情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