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忻不耐烦地瞪一眼,“关你什么事,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女生顿时嘟起晶莹的小嘴儿,“你好血腥哦,想扭断我的脖子,不过,我还是很喜欢韩教练。”
神啊,赐他去死吧。
韩忻抓狂得扑倒在床上,用枕头拼命蒙住自己耳朵,想直接瘫痪,谁都不理。
朱今今下班,一眼见到家里站着的男人,“连思!”
有好些天没见了,他仍然俊雅温润,脚边还带着一个行李箱。
“你要搬回来住了?”她带着小小兴奋地问。
“唔,奶奶快大概快要回来了,我先把东西带回来,免得她发现我出去住之后会唠叨没完,但是这几天我还是会住在会所里面的。”
朱今今没来由觉得失落,“你又何必如此,这里本就是你的家,你却回来一下就走,我总感觉你是因为我说的话而躲着我......”
“什么,你说过什么说来着,”宋连思故作迷茫得想不起来。
朱今今知道他在假装。
听到他轻飘飘说,“小朱儿,不关你的事,你又是不知道大哥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奶奶不在,他就更鸡蛋里挑骨头了,我出去住是为了大家都可以平静呵。”
朱今今静默,宋连禛对宋连思无时无刻的辱骂、添乱她都看在眼里,难道身为小三的后代,永远都得背负上一代的罪孽,无法抬头吗?
“那你今晚不要出去了吧,留下来吃晚饭,好久都没有一起吃晚饭了,”朱今今眨着一双热切的眼睛,她感到今天特别需要朋友陪伴,很不希望他拒绝。
“......那好,”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令他无法拂逆这分好意,宋连思过了几秒钟,才应承了。
晚上八点,宋连禛熄了火从外面走进来,周身席卷了一丝属于夜的薄凉和冷淡。
进了屋,当看到餐桌上推杯交盏的一男一女时,双瞳立刻一眯。宋连思居然回来了,他倍感不爽。
视线复而又落到朱今今身上,餐桌上的菜式丰富,明显不是她的手笔。
自从他进来,餐桌两人立刻变得静寂起来,无比融洽的气氛瞬间急转直下。
宋连禛什么没说,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接着,一个电话拔了出去,冷漠地下令,“休假结束,通通都回来!”
第二天,管家何锦东回来时比别的人提前了好几个小时,他坐在花园的大石头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享受地抽着烟斗,一边眯着眸子打量别墅的各处角落,变化不小呵。
一个上午的时候,休假中的佣人全部陆续赶回来了,齐刷刷在何锦东面前报道,然后去宋连禛那里领这月的薪水。
朱今今提着喷壶在浇花,看着他们一个个收到这个月的工钱,都面露喜色,难怪,一个月不用上班钱就轻轻松松到了口袋,这掉馅饼的好事不是哪可以碰到。反正,装进他们口袋里的钱想取出来就很难了。
朱今今慢不经心地洒着水,羡慕地看着红花花的票子在他们手里翻飞,映着一张张满足的脸,想想自己的工资是不是也要发了,可惜不知道被宋连禛那个资本家扣完了没有。
看她一直站在一边,何锦东贼兮兮地凑到她身边说,“小朱儿,你有没有办法再把少爷办了,让他一直生气,然后再放我们假?”
“什么?”
朱今今柳眉直竖,气得直接把水兜头兜脸地洒到他身上,“老东西,你还想陷害我,上次就是你陷害的我!”
上次就是听了他的鼓动,说什么女追男隔层纱,男人对于女人的主动献身向来受之不拒,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看看这一来你可以满足老太太的心愿,二来你也可以早早脱身去了,何锦东老谋深算的一翻话说得她色心大动,立刻抬案而起,好,把宋连禛迷倒了,抬进房间!
结果,悲惨的是她,受益的却是他们。
陷害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想再打她主意!
“哈哈哈,”何锦东憨笑着躲开去,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们像勤奋的蜜蜂一样散布在别墅各个角落,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厨子柯添也准时回来了,他刚进入自己的工作领地不久---即厨房,就开始满腹牢骚,“这冰箱里的食物放了多久了?我明明吩咐过小朱儿,要及时处理要及时处理的,我一个厨子说的话原来这么没分量......”
冰箱里的食物几乎都没有动过,好多的都已经过了保鲜期,他好奇,他们俩这个月都吃的啥?一股脑的将过期的、坏掉的全部扔掉才舒服多了。
有人张口准备叫“小朱儿”,柯添暗里踢了他一脚,小声警告,“要叫夫人,否则小心工作不保......”
宋连禛给他们发了薪水,就一直呆在书房里,传到他耳朵里可就不妙了。
被踢了脚的人,同样是个小伙子,是在花园里帮手的,他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怎么连个名字都不给叫了。
柯添在处理过期食品的时候,花匠丁婶去了花园,更发现花园里面荒草漫径,杂草从生,各种娇嫩名贵的花朵都被杂草遮住了大部分的光芒,可怜兮兮的。
她自言自语道,“见鬼了,看看这草都快长得人一样高了。”
杂草总是很贱的,抓住一点营养就可以疯了一样的长,而花呢,需要精心地栽培才可以,只要没有人理会,杂草的生长速度刷刷刷地就抢在花朵面前了。
干了一天活,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时,叽叽喳喳,
“你们说,少爷放我们长假,为的是什么啊,难道是为了专门晾着吗,让屋子一个径的积灰尘,让杂草一个径地疯长?”
“对啊,二楼的灰不知道积了多少了,我擦得手臂都累死了,快抬不起了......”
丁婶白了她一眼说,“你那算什么,我杂草还没拔干净呢,只能明天再接着来了......”
有人贼兮兮地问,“临走前少爷不是都让小朱儿来干吗,怎么她什么都不用干啊。”
“我也好奇着呢。”
“你们不懂的。”有人悠悠地插了一句进来。
“何大叔,我们有什么不懂啊。”
何锦东坐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小板凳上,望了眼星斗密布的天空,悠悠地抽了一口烟,说,“很明显呐,少爷分明不舍得小朱儿干累活,你们说这还有为什么。”
“噢---,何大叔,你的意思是?”
“少爷喜欢上小朱儿了?所以才不舍得让她干累活。”
“我可没这样说哦。”何锦东笑得狐狸似的,明明已经把人撩到一处想,自己又打死不承认,但他们已经发现新大陆一样都兴奋起来。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宋连禛安静站在二楼书房窗口,花园里几个家伙口无遮拦的碎嘴交谈全部飘进他的耳朵里,望着窗外的黑色,只看到树叶婆娑,魅瞳氤氲着复杂的神色。
这座宅子,除了刚开始给朱今今下马威,她听话地打扫过一次之外,就再没人理过了,而他也没多理,久而久之,积了不少灰尘,长了不少杂草,他也没有再去折磨她的心思了。
他下了楼楼梯,看到几人不亦乐乎地吃晚饭。
“吵。” 一句简短低沉的斥责,他从旁边飘过。
几个人一愣,齐齐相视一眼,继而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一个星期之后,宋家最威严最高龄的主人---宋老太太回来了。
从加长款的林肯轿车下来,老太太下来时如一国总统般气势强大,立刻已经有仆人替她提行李。
朱今今眨眨眼睛,相隔一段时间不见,老人一头银发在晨曦之中更加闪烁耀眼,又花白了不少,威严似冷电的目光扫过别墅,别墅经过一个星期的精心修葺,已经恢复和一个月之前差不多了,宋老太并没有说什么。
宋连思也提前了回来,故而老太太不清楚他曾经搬出去过。
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朱今今的脸上,特别地多看了两眼,深遂精砾的眸子微微眯着,这分明是个唇红齿白,十分讨人喜欢的姑娘,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被她这股子的清纯皎洁所吸引了,几乎,立刻拍板定下来,让她嫁入家里。
若有若无的在她腹部扫了两眼,露过明显的浓浓失望。
“禛儿,跟我到书房,”老太太回来第一句话就是不冷不热的一句,撇开众人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