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芽孢杆菌培植地并不成功。透明的培养基上面泡水似的麦片状的枯草芽孢杆菌外,还附带别的菌落。
要做再次的提纯转接。
这种实验难度原本比较大,一级种子的原料又非我自己所备,因而混有杂菌也无可厚非。
巴巴地做多一次,然后观摩同事们的其他实验。
午休加午饭时间一个半小时。
午饭在高管小餐厅里进行。小餐厅只摆了三围台,小餐厅外面是大饭堂,坐的下几百人。
饭后,我坐在围着吧台的高凳上喝西柚茶。
走来个快四十岁的穿花衬衣的中年人,短发整齐的拢向右侧,细眼国字脸。
他坐在我右边,跟阿姨要了咖啡。
“听说你是华南片区过来的?”他问。
“哦。是的。”我不认识他,但公司里对我有传言也是有可能的,谁让我来了就被羁留了呢,估计第一不服气的就是实验室里的那班元老。
“不错,年轻人,有干劲,努力啊!”他扔过来名片,“我叫马思梁。”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马思梁,北京销售总监。
北京销售总监与我的直接老板蒋门生同级别。
“幸会。”我说,“我是陆维曼。”然后与他握手,“抱歉没有名片。”
“你加我吧。”总监说,“华南片区我常去,只是你在实验室,我们甚少交叉,故而不认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任谁都知道啊。
我微笑,点头。
对公司总部的人马我很陌生,比如目前这一位。傍晚回酒店,我让米娜去查询。
米娜在公司的时间比我长,之前在人事部任文员,后来做了我的助理,公司八卦新闻什么的,我基本从她那儿获悉。
不过多久,米娜就告诉我,马思梁中医跌打本科毕业,曾在某医院做过跌打医生,而后转行做医药销售,三年前任总部销售总监,去年十月,离异。
难怪消息这么灵通,我刚到就对我了如指掌,原来是一离异男。
我在上谢过米娜,耐心伍海彦,他说今晚接我去接近地气的民间去熏陶下人间烟火。
既然去逛庙会什么的,我就换上白色的套头衫,卡其色的运动裤。
北京的庙会类似广州的花市。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蓦地看见麦芽糖,记得很小的时候,在曲阜姥姥家门口,偶尔有小贩,挑着担,穿街过巷吆喝着卖麦芽糖。
姥姥会叫住小贩,买两个糖果儿给我,里面裹着脆香香的碎花生米馅。
买两小袋麦芽糖,虽然不是儿时的味道,但伍海彦与我吃得津津有味。
“儿时,我也吃过这糖块,记忆尤深。”他慨叹。
而后,他又带我去王府井。
“基本上,初到北京的游客都会到这些地方。其实也没甚好玩,但既然来了,便粘粘人气。”他笑,“你天天在实验室里,较之其他的职业,的确与生活不沾边。”
“所以觉得也蛮好玩的。”我看着小街市上的小玩意,觉得挺有趣。
许多擦肩而过的人们,都回头看了又看我和伍海彦。我虚荣心爆棚,确实,我们这一对,鹤立鸡群,引来注目,是意料中的事。
去熙熙攘攘的食街一隅,找个干净的店面,点了面条。
上桌的时候,配菜的小碟子,竟铺满了一整桌:腌萝卜条、腌白菜、腌黄豆……细细数来,数十样腌菜,全是用来下面条的。
那一晚,伍海彦拉着我,穿街走巷,走了数不清的路,有运动为证:38932步,脚底走得发麻,奇怪的是,并没有累倒。
伍海彦送我回酒店,与我约好周末游颐和园。
周五午休的时候,马思梁又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