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畅。
先回家里换一身衣服——昨天那套虽然在秦岭上风洗过烘干,但女性对服饰素来要求比男性的要高,我才不要一套衣服穿了两天呢。
换上黑色窄脚裤,穿上戴着蝴蝶结的黑色羊毛衫,披上白色无领小外套,我风风火火地钻进车子里。
伍海彦赞许地看着我点头,“一到上班就跟换了个人似得,精神得很,不错。”
“那当然。”我一边说一边扣上安全带,“好歹是个小领导,没点儿精神气那能行。”
“嘿。”他笑,“我觉得啊,你这人就是不经赞,一赞你啊,你那尾巴就翘得老高去了。”
他说这话时,车子已经驶出大路面。
去到公司,刚刚赶得及上班。
车子被伍海彦开走了,他说下班的时候来接我。
回我的大实验室。
米娜通知我,说蒋门生让我一到办公室就去找他。
我背着手,在玻璃隔门外站着看了一小会儿,一切正常。
酒红色的高跟鞋一路蹬蹬蹬,去找蒋门生。
还是纳豆菌的事。
大致意思是,公司第一批上市场流通的抗血栓的药物,库存已经告急。枯草芽孢杆菌的节奏要配合着加快点儿跟上。
“现在实验室已经超负荷了。”我将视线从蒋门生背后墙面上隶书‘厚德载物’,移至他的脸庞。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人啊。呃,这是南方医大毕业的,你瞧瞧看。”他说着将放在他左上角的一份表推到我的面前来。
我接过浏览了一番,点头,“那就明天上班吧。”
“人是到了,我们的设备呢?”我又问,“都申请了两周了。”
蒋门生听完,立刻提了电话问了后勤部。
“设备这周也到了,你放手干活就是了,设备一到,你得安排加班。”他说完吁了口气,闭目靠在大班椅上,精神气与他的红光满面并不匹配。
“嗯。这个我去安排。”看见他这疲惫的样子,我欲言又止。
“那,没别的的事,我先走了?”
他挥手。
我告别总经理回去办公室。
这天,我也下实验室,将成品交出去后,新作了一批。午休的时候,审批实验报表。
这样,当天提前了一个小时,全科室的人动手挪出空置的位置出来,静待新设备的到来。
跟张茜打了招呼她明天带新人。
打点好这一切,忽地想起安卡。
午饭的时候她发来,问我昨天怎么没去看她的演出。我说饭后回她,结果忘到现在了。
忙打电话给她。
“喂,忙完了?”
“嗯,今天真真忙死了。”我躺在大班椅上,看着桌面上的橡皮树,才知道外面又开始飘起毛毛细雨。
“昨天去哪里了?”责怪的口气,“市里头的领导来看表演,我把最好的位置给你留了,居然不来——可知道,我给你相中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各方面都是极好的,我看比伍……好了,我不说,方正好着呢。”她还记着那天晚上的事。
“回去再说吧。”我懒洋洋道,“我现在累的要死,骨头要散架。”
“今天不行,这周晚上我都有演出,周末我找你。”
“这周末我加班。”我没好气地说,“公司又搞新产品,要拆骨头了。”
“好吧,你嫁给你们公司得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哈哈,急死你——谢了,我们见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