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跟杜康城结婚?”我边试穿粉色露肩的伴娘服边问。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话,我不跟他结婚跟谁结婚呀?”安卡嗔怪道,一边帮我拉裙裾。
我轻轻蹙眉,心里特别不安稳,但安卡爱杜康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害怕安卡重蹈母亲的覆辙,看她爱杜康城爱得没有半点原则,我就暗暗担心,但是,谁能扭转乾坤?
“真好看,啧啧。”姚雪赞我,我的担忧暂时被击碎,湮灭去。
我抬眼看姚雪,她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伴娘礼服,的确比平时娇艳了许多。
还有两个伴娘,我不认识,是安卡的同事。
午饭的时候,安卡说起伴郎的事,伍海彦也是其中一个。
我嘟起嘴吧。
安卡拉我到一旁——
“还在生他的气啊?就是那天晚上被狗吓到现在?”安卡笑眯眯,“他都差我跟你道歉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愿提起他,更何况中间混杂了去秦岭上风,我开始接纳他,而后又冒出个林女贵宾。等等这些,安卡忙于演出,忙于拍婚纱照,忙于婚礼的事,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仔细聊过了。
安卡那天晚上受人之托劝说我,吃了闭门羹,一直以为我和伍海彦就杵在那件事上。
记得那天晚上我将话说得很绝,说过再提伍海彦的名字就与她绝交。
今天这句话恰好又符合了这心境。
看我悒悒不乐,安卡便不再提伍海彦,转而说起了她给我介绍的貌似吴奇隆的男子。
“父亲是市府里的高官,母亲在住建局,自己平步青云,在设计院也是小领导,这样背景的人物,据说家门槛都快被踩平了。”安卡喝热饮料,又拿出,将里面的男子戳出来给我看,“那天我给他看了你的照片,人家很是喜欢,紧巴巴等你表态呢。”
我托腮,望着安卡笑,“妞,你是想结婚想疯了吧——你倒是忘记我是怎样的人喽——随随便便一个男人我便接受了去,我至于过大年的被我爸爸赶出家门去?——要这样,我怕早就儿女成群了。”
安卡咂舌,呆呆看着我,“曼曼,你这要何年何月才开窍啊?真真急死人。”
“我不急,冥冥之中,自有月老安排。如若不顺心,就剩下来吧。”
“唉。”安卡轻轻叹了口气,只喝饮料,不再开口。
“你俩悄悄话说完了没有?”姚雪走过来,“我有事要先走了。”
“帮我将尹老师的请帖送给他。”安卡大声说,“自己送过一次了,他。”
姚雪答应了。
我们与她挥手再见。
“看看,姚雪跟尹老师对上眼了,都在一起了。”安卡又嘟哝。
“嗯。”我简单回应她,拿起乱翻。
杨柳玲发了个信息,说她带了老公和孩子回来,元宵节一过——大年十六回加拿大,在香港搭航班,届时会在广州滞留一些时间。
我立刻回复,说在广州等她。
她发了照片过来,里面的她容光焕发,搂着一个几岁大的男孩。
印象里柳玲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的,她不会与男生搭讪,也没有男生追她,而且,她每天里,仅仅抱着书本,与我谈理想,谈学业,从来不谈男生,然而,她也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
不啻当头一棒将我击中,我懵了一下。
全世界——至少,我周围的女性,都渐渐步入婚姻,我却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草垛里,在里面寻求安慰。
就在前一天晚上,我吻了伍海彦的额头,这在以前,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他却与撩他的女狐媚约会——我不是安卡,我不会忍受伍海彦与别的女子调情,即便不是调情,被调情也是不允许的。我不会复蹈母亲的覆辙,被男人牵着鼻子走,爱到没有了自己。
大年初三。
伍海彦与我相约见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