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平静下来。
“她找我爸爸妈妈去了。”
果不出所料,她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如此大费周章,不远万里跑去北京,断断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我忧戚。
“在北京,那天她找过来,跟我说抱歉,不该因一点小事发那么大脾气,我觉得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就请她去吃饭。”他闭眼,仰头一叹,“谁知道她竟是有备而来,频频敬酒,我竟喝醉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她躺在我身旁,说是同我发生关系了。”他说,沮丧到了极点,“我喝醉酒从来不惹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额的娘,这只有林佳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知道。”
“我妈说我中午就回去。”他没接我的话茬,吞吞吐吐道。
“那就听话,先回去。”我宽慰他。
“你一点都不介意?”咨询式的问话。
“……”
似乎有只苍蝇准备飞进喉咙里,“我介意。”
“对不起。”他玉树临风般站在我跟前,拉我起身,“让你……”
“然后呢?”我轻盈一笑。
“走吧。”我们依旧十指相扣,“如果逼疯了,我们就离家出走,去一个无人的地方,采菊东篱下。”
我哈哈大笑,“好,抗战八年,再回来。”
“就是。”
说归说,始终,这事不是件小事。
中午伍海彦回去了他爸爸妈妈家,我回听雨轩。
牛淼还沉浸在失恋中,这段时间他虽然上下班准点,事情也做得中规中矩,但我们却感觉到了死寂,恍然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前奏,他并没有哀伤,但哀伤却在他身上。
我开门,屋里面一片阒静,堪比以前我独自一人居住的时候。
现在,我与伍海彦有了相识相知,对牛淼的失恋,多了一层理解。
于是我轻轻踱步去他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回音。
或许出去了,这更好。
换上宽松的睡衣,我躺贵妃椅上。
忽地感觉背后有东西摞腰间。
伸手一摸,摸出一张GB健身卡来。
那是许久以前,一次心血来潮去开的健身卡。
我仔细看上面的日期,数了数,快三个月了。这张卡办好之后,我统共才去了一次,那次,还是与安卡同去的呢。
“安卡。”我摁通安卡的电话,翘起二郎腿,“去不去健身房?”
“今天不行。”她电话里闹哄哄的,“我陪公公婆婆杜康城爸爸妈妈打麻将,下周啊,亲。”
她盖电话。
呃——安卡结婚了,看来我得赶紧发展一个新朋友了。
百无聊奈,回去爸爸妈妈家,怕又要被叨,而且,时间也挺赶的,再而且,我跟爸爸说了,这周要见朋友,这样中途回去,他是要生气的了。
必须得出去,不然,我又会想伍海彦和林佳林那烂摊子。
好吧,去健身房。
又换衣服,当然是贴身的运动服了。
瞧着镜子里凹凸有致的身板,我甚是满意。
背上背囊。
GB健身房里有瑜伽教练,我去的时候,瑜伽课刚开始。
上次来的时候,是个女教练,这次却是个男教练,还是个黑人教练。
谁说黑人只有爆发力的,眼前的男教练浑身柔的像面筋,据说,瑜伽就是从印度发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