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嫁给他,在她懵懂初恋的年纪,她像是刚刚盛开的花朵,毫不犹豫的奉献着自己所有的青春。
可换来的是家破人亡,自我了断。
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话人,就是陈启山。
赵新如的眼里氤氲着水汽,可更多的是悔恨的恨意,她的视线像是带着刺的射线,似乎要将委屈一下刺进男人的眼底。
陈启山一愣。
高大威严如神的男人,眼睛里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你是在报复我冷落了你。”
陈启山缓缓的开口。
“不是!”
赵新如低吼:“我是在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你可以拒绝啊,可以逃婚啊,怎么样都可以!为什么要结婚呢!”
为什么?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完了这番话。
时间变得寂静,空气里弥漫着冷气,像是他们身体之间逐渐冷下来的温度。
这不再是邀宠。
陈启山脑子里闪过某个词语,他赵新如真的变了。
以前赵新如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每次只要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大闹陈家,他不喜欢她。
可他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委屈。
这就是她要离婚的原因?
陈启山从赵新如的眼睛里的看出了冷意,那是以前满满热情的赵新如所没有的。
她开始恨他了。
他没有爱过人。
书里那些青梅竹马也没有打动过他,如果真的有能撼动他那颗心的,那只能说亲情和友情。
还有部队上的战友情。
面对着赵新如,他也只是礼貌待人客气周到。
不迎合,不拒绝,不委屈自己。
以前,陈启山想过,也许有一天他想通了,或许真的会跟赵新如做夫妻过一辈子,但是却没有想到,先想通的是赵新如。
陈启山幽暗的眸子看着赵新如。
“你是真的要离婚?”
“对!”
这是陈启山第一次说离婚,赵新如的回答毫不犹豫。
前世的错,已经错了,她害死了血脉至亲,害死了唯一关心她的人,这辈子上天给她重新来过得机会,她再也不会错了。
前世今生,足够让她想清楚了。
男人听到这话没有多少意外,只是眉峰蹙气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有人这么忤逆他。
手臂撑着床,陈启山微微的拉来开了和赵新如的距离,他们仍旧离的很近。
“你要想好,离婚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
赵新如喜出望外,真能离婚太好了好吗?
男人的眸子暗了下来。
鼻尖是女人淡淡的清香,夹杂着山间草木的香味,若有似无还有些药草的香味,一丝丝钻入鼻腔直达心底。
陈启山眼前闪过第一次见赵新如的画面。
“你是陈家沟的?”
那是赵新如红着脸跟陈启山说的第一句话,他记得,那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一个视线的余光都没有给。
然后没过多少天,他家外面总是多了一双眼睛。
很亮,像是深夜的星星,只是却总是躲在墙砖的缝隙里,他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