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他说干嘴巴，赵菲儿就是瞪着一双天真尚未完全褪去的漂亮大眼睛，萌萌的看着他，似乎在认真聆听，既没有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反正就是一言不发……


    终于，唱了半天独角戏的卢明炜，终于受不了了。连个招呼也不和赵菲儿打，气哼哼的离开了会议室，谈判中止。


    躲在休息室里抽了半包烟，卢明炜终于把气顺了过来，给赵菲儿打电话要求下午继续谈。


    下午，老狐狸改变策略，开始以诱惑为主——你们不就是担心以后业务开展不起来吗？没关系，锦鸿旗下优秀歌手多的是！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啥样的作品，我们这儿都能找到合适的歌手。


    而且，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我们每位歌手发专辑，都会找你们邀歌，全版权价格，比照市场上一线大牌作者走，最低30万！只要你们有好的作品，我们包圆了，每首歌单独议价，上不封这三首歌我们直接打包200万来收……


    还别说，老狐狸摆开一副“老子就是人傻钱多，赶紧来宰”的模样，描绘出一幅金光闪闪的美好前景，听着相当诱惑，险些让小狐狸破功。幸好她脑袋里还有最后一根弦绷着——老狐狸很狡猾，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其中必然有诈！


    然后她借口上洗手间，向自家老妈问计。


    郑婉瑜对此嗤之以鼻，“这家伙骗你呐！恐怕他已经猜出来《明天会更好》和《童年》也是小龙的作品，他巴不得把龙一拴死在他们锦鸿！其实，如果小龙愿意直接加盟锦鸿也就罢了，可你们想坚持独立音乐人的身份，这么做唯一的后果，就是跟其他唱片公司结仇，然后锦鸿就可以把小家伙圈养起来尽情压榨了。你记住一点，圈子里从来不缺歌手，高质量的作品才是真正的稀缺资源。别怕他，他其实也就这一招了，如果你能，他也就没辙了。”


    拿到母后大人的锦囊妙计，小狐狸再度恢复了从容，回到会议室继续听老狐狸忽悠——反正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结果，仅仅过了半个小时，老狐狸举手投降了，全盘同意了赵菲儿提出的条件。


    当然，作为礼尚往来，赵菲儿在价格上主动让了20万，双方以130万成交——毕竟未来一段时间，锦鸿可是大客户，虽然龙一不会加入锦鸿，也不会成为锦鸿的御用作者，但同等条件下照顾一二还是可以的。


    不过第二天赵菲儿得到一个消息，令她大呼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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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赵菲儿草签协议之后，卢明炜扭头就找到了林聪，在锦鸿和雨后彩虹签署的电视剧音乐授权协议中加了一条，把龙一提出的几个先决条件，以雨后彩虹的名义提出来——这下锦鸿那些眼巴巴盯着这几首歌的制作人都没话说了。龙一当然籍籍无名，可雨后彩虹的名头可是杠杠的，完全不怵锦鸿，人家当然有权力提出自己的要求。


    至于林聪和剧组，他们对这样的条款完全无所谓，反正弄的不好我不收货就是了，管他谁是制作人，跟老子有关系吗？


    吃了个暗亏的赵菲儿，可算把卢老狐狸恨死了。


    原以为老家伙虽然奸诈，可骨子里还是好人，顾念着跟自家老妈的同学情谊，忍辱负重帮龙一扛雷，所以她才大方的让了20万，给卢明炜脸上添点光彩，结个善缘。天知道人家能当二传手，既完美的达成了龙一的要求，又成功节约出来20万的成本，里外都是面子！


    小狐狸的谈判处女秀，说不好成功还是失败，不过却增加了一条重要的经验——谈判桌上没好人，要时刻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审视你的对手，任何的心慈手软，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某种意义上讲，因为这区区20万，卢老狐狸成功的给未来包括锦鸿在内的各大唱片公司，挖了一个硕大无朋、深不见底的大坑，而坑底，藏着一只彻底黑化的狐狸精……


    别看谈判的时候，卢明炜磨磨唧唧的锱铢必较，但是一旦谈判结束，他后续的行动堪称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