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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只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但是她没想到,曲轻只是皱了皱眉头之后,还真的就没有进屋。&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卷耳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水寒决在书桌前坐了一个早上了。
他看到窗外的雪白梨花,已经纷然飘落,零落成泥碾作尘。
他就这样看了几许春秋冬夏,他早就记不清之前的那些梨花盛开的岁月。
苦也好,辱也罢,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那一树开得惨白的花朵。
然而这一次,竟然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梨花就这么谢了?
桌上还挂着那日李重言送给他的“丹青”。
那日她哭着跑走的时候,笔没有拿走,孤零零地躺在书桌上。
那张她写过的熟宣上,落下的是个“水”字,写得很难看。
躺在纸上的毛笔墨迹晕染开来,弄脏了一大片。
他将已经干的有些硬的笔尾在洗砚池里一一洗净,挂在笔架上,等着李重言来取走……
突然,窗口冒出来个毛茸茸的脑袋。
然后那张熟悉的笑脸便又跃然眼前,盈盈若水。
“寒决?水寒决!”
卷耳突然露齿一笑,看到水寒决愣怔的神情,她还咧嘴朝着他龇了龇牙齿,两颗小虎牙娇俏可爱。
前几天明明是自己红着眼睛跑出蘅芜宫,但卷耳一副似乎完全不记得了的模样,更确切的说,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卷耳径直伸手交叠放在雕花的窗棂上,然后歪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水寒决身前的书桌上铺开着宣纸,手里还拿着那日她送给他的狼毫。
嘻嘻咧嘴一笑:“我还没看到过你写的字呢,你写给我看看好不好!”
水寒决看到笑得毫无城府的卷耳,心头一动。
他从来没想过卷耳还会回来,就像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他笑得那样好看一样。
但是,这一次他不想拒绝。
或许是卷耳的眼睛太过明亮,又或者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太过温暖。
让他想,一直被这样注视着,注视着……
卷耳不过只是想随便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不过她真的没想到,水寒决会真的写给她看,而且还是用他不想要的那只狼毫给她写的。
她看到水寒决用那天青色的笔尾在砚台里沾了墨汁,正要落墨的时候,卷耳连忙道:“写你的名字!”
“……可以吗?”
水寒决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落墨。
明明水寒决刚刚看她那一眼,冰冷的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但卷耳偏偏觉得温柔地不可思议。
她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微歪着脑袋看水寒决写字,安静如鸡。
等“水寒决”三个字一落墨,卷耳就一把拈起桌上的纸,抬起来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了好一阵儿。
水寒决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她,半分也不曾挪开。
然后就看到卷耳鼓起腮帮子对着纸面儿吹了吹,等上面的墨迹干透了之后,就三两下叠巴叠巴揣进了衣襟里头。
然后她抬头朝着水寒决灿烂一笑,拍拍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