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姨、张明远还有李诺言三人僵持之际,数道身影围了上前。
李诺言定睛一看,心中大惊,怎么突然来了二十多个人,个个神色不善,掏出就要报警。
砰————
李诺言一身闷哼,摔倒在了地上,溅起一滩污水。
玉姨和张明远早已愣在当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玉姨心中暗道不好,自己这天杀的老爹,尽惹些是非出来,这次说不好真是又把自己给卖了!
打倒李诺言的那人正要上前擒住玉姨,身体一滞,扭头才发现那个西装革履的宝马车主,竟然还没晕倒,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大腿。顿时怒火中烧,一连几棍下去,用足了力气,对方却仍不松手。
李诺言先是头部遭受重击,现在后背再次被打,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耳朵里嗡嗡的,喉头发甜,但他就是不肯松手。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失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当头一棍彻底让李诺言失去了意识,但他亮着的屏幕让凶手心惊,电话已经接通,那头还有不断地询问声音传来。
被踩碎,玉姨哪是几大汉的对手,瞬间被擒,一旁的张明远跪地求饶,“各位大哥你们放了我,我女儿交给你们抵债,那位公子可是说了......”
时间紧迫,想不到李诺言居然拨通了报警电话,这群人打晕了张明远,带着父女二人,匆忙离去。
等李诺言在宁城第四人民医院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的脑袋被包成了一个粽子,胸口发闷,张嘴呼吸都扯着疼。
“你好,我是宁城市公安局辰阳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何洛,接到报案,我们立刻出了警,鉴于当时在电话里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并且就现场的痕迹来看,至少有十人以上参与,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案,如果你知道什么情况,还请告诉我们。”
李诺言的舌头发麻,头部遭受重击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勉强用纸笔告诉了何队昨晚发生的事情。
“张娴玉?她的父亲张明远也在场?如果是单纯的绑架,为什么父女两一起劫走?”
何队意识到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是单纯的绑架勒索,对方下手极快,分工明确,一击即走,根本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这么大的阵仗,偏偏用在了宁城一个平头百姓的身上,事情本身就很怪异。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张娴玉,平时来往的有什么亲人朋友之类的。”
李诺言脑子里一片浆糊,稍稍动脑就头疼欲裂,依稀响起她曾和同事闲聊,好像有个侄子,名字......
何队拿着一张纸走出了二楼的这间病房,面色凝重,径直来到三楼,那张纸条上有一个三个字的名字:寇文刀。
陈筱萸仍在酣睡,寇文刀靠在一张椅子上闭幕养神,那场车祸之后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听到敲门声,他见到了那张很讨厌的脸。
“张娴玉是你什么人?”
“玉姨!她怎么了?!”
“她的老板昨晚报案,她被人绑架了!”
寇文刀脑中一片空白,双手青筋暴起,眼睛快要瞪了出来,呼吸急促,再温柔的人都有他的禁忌,而寇文刀的逆鳞,正是玉姨!
何队一阵安抚,虽然他并不太喜欢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跳进陈家这个门槛里,以后说不定就会成为宁城一个让人头疼的角色。就事论事,身为一名警察,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寇文刀如遭雷击,步伐沉重地走回病房,悲恨交加,一把推醒了还在美梦中的陈筱萸,厉声道,“起来!”
陈筱萸起床气贼大,正想骂这个呆子,但看他那副要杀人的表情,显然是有什么事,懒洋洋的坐起,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寇文刀深吸了一口气,毕竟现在还是在求人家,声音稍有缓和,“出了件很棘手的事,我必须得去处理......总之,我先送你回家。”
陈筱萸开始腹诽,明明就是求人,脸色还那么臭,讥讽道,“我要是不呢?!你还能把本小姐怎么地?”
她低估了这件事在寇文刀心中的性,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寇文刀一把抱起,冲了出去。
混蛋!流氓!放下本小姐!
坐上了陈五送来的那辆车,陈筱萸见寇文刀面色铁青,脸上和脖子都有被她抓出的血痕,试探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能把你逼得狗急跳墙的!”
寇文刀破天荒地当着陈筱萸的面抽起了烟,半晌,沉声道,“我的一个亲人,被绑架了。”
劣质烟草呛得陈筱萸直咳嗽,她在寇文刀视死如归的臭脸面前居然忍了下去。
“张娴玉?”
陈筱萸抱起膀子,靠在椅背上,提到那个女人,陈筱萸就没好气,这个呆子,什么都可以乎,但偏偏这个女人,就跟他的心头肉似的。
“好吧,快去快回!”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陈筱萸自己也诧异,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为什么不能是他的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