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火代表生,可是这‘生’却并不一定是生门,俺不晓得离位的石洞里藏着什么,可是却能肯定,那条路一定不太平,而坎位与与主火的“离位”相克,才是这地底石阵真正的逃生之门。”
朱大壮解释着,紧随其后的苗土等人也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心口的石头这才刚刚落地,便又听自家的少爷道:“自古以来,阴阳相克相生,生死相辅相成,因此生门与死门也只一墙之隔,你们旦逢岔路便取左道,一直往前,应该便能逃出生天了。”说着朝左手边的岔道一指。
苗土走了两步才发觉不对劲,连忙转过来:“那少爷呢?您不跟咱们回去么?”
“俺要回去找娘子,自顾以左为尊,所以左手边的通道应该能活命,而这响应的右道,应该就是与死门相连的黄泉之路了。”
苗土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噗通”一声跪下来:“少爷呀,老爷已经故去,二少爷年纪尚幼,朱家可不能再没有大少爷了呀。”
“没有娘子,俺就是个活死人,就算跟你们回去了,也当不起朱家的家业了”,朱大壮将火把往自己与苗土中间一挡,生无可恋道,“你们回去吧,阿爹留下来的地契、房契都在俺房里,你让朱福将东西卖掉,安顿好朱家的丫头伙计们,就各自散了吧。”
苏晚晚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在阎罗殿,一股股扑鼻腐臭几乎令她无法呼吸,然而一想到“呼吸”这件在稀松不过的事,才又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着。
肩上的伤口原本都已经愈合了,这一动之下竟又裂开来,干涸的衣物再次被泅湿,苏晚晚不敢随便妄动了,只挣扎着完好的双腿瞪了瞪,“咯咯咕咕”地也不知道碰着了什么东西。
“姐姐,姐姐——”耳边传来渗人的喊声,在这无知空旷的空间里,令人毛骨悚然。
苏晚晚眼睛看不见,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了一句“谁”,等了一会儿,才又听那嘶哑低沉的声音道:“姐姐,我,我是小桃呀。”
小桃?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也是给那蜈蚣大哥给拖过来的?
苏晚晚不及细想,连忙朝小桃嗫嚅的地方爬过去,膝盖所过之处硬邦邦地膈得很,像是小时候赤脚走在村口新铺的石子路上一个感觉。
“姐姐,你怎么也来了?是,是来救小桃的么?”小桃语气细微,显然也受了伤,顿了一会儿才又道,“我,我身上带了火折子。”
这火折子大概就是过去的打火机,不过它的原理可不是烧汽油,而是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需要点火时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复燃,不过吹是很有技巧的,苏晚晚这急脾气一次也没吹成过,所以一直以来她也从不带,外出夜行的时候都是放在朱大壮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