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惊起千层浪,人群再一次炸了锅,苏晚晚推测李氏的死亡时间不出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她跟朱大壮在外头吹风的那会儿,正是李氏命丧黄泉之时,当时他们离这柴房并不远,也没有看见或是听见什么异常啊,这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阳小龙喝多了酒,到这会儿才晕晕乎乎地撞了进来,睡眼惺忪,鼻孔里还轮流冒着两只泡泡。
苗土赶忙跑到他身边将柴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阳小龙酒醒一半,大惊小怪地嚷了一声:“什么?死了?他娘的,这臭婊子害死了俺二狗兄弟,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苏晚晚心里头有些乱,让人将李氏的尸体装起来停到二狗的房间,又将人都驱散了,才睨向了阳小龙:“谁告诉你是李氏害死二狗的?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的那么肯定,难道是亲眼看见李氏害人了?”
阳小龙蓦地一怔,愣在当下好一会儿,才咧着嘴尬笑几声:“我,我这不是胡乱猜测的么,不作数,嘿嘿,不作数。”
“胡乱猜测的话也敢胡乱说,我看你这舌头是真不想要了”,苏晚晚气急,出门迎着冷冰冰的山风,寒意森森地低喝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祸从口出的道理,如今这节骨眼儿上,你们谁要是带头犯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苗土虽然与少夫人接触不多,然而举手投足间也能看出她干练精明,真当是自家少爷的贤内助,于是对她也是极为尊敬,听罢这话,连连躬身点头应和。
阳小龙早就识得他这老大的厉害,更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东方既白,这一天既是新的几天,也是新的一年,可是苏晚晚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太平,总觉得风雨欲来,这鬼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替苗小牛诊病的郎中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孩子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什么时候醒,醒来之后能否与正常人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苏晚晚知道这些致幻的药物对人体大脑神经的侵害,心道这郎中已经尽力了,让苗土取了几两银子递过去,正想派人将郎中送走,转头看见了苗土让人搜上来的香瓜子,又将郎中给喊了回来。
“吴大夫请留步,我这里还有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知能否让您给看一下。”
吴大夫见这位夫人出手阔绰,自也乐意帮忙,于是回身拱手,便又听苏晚晚道:“我这里的厨娘手艺不错,炒出来的瓜子香的很,只是那夫人刁钻,自恃手艺了得便要胡乱涨工钱让我相公给遣走了,其他人又炒不出她的味道来,因此能不能请您帮着甄别一下,这瓜子里究竟放了些什么好东西,竟这般诱人呢。”
朱大壮无缘无故就躺了枪,也只有坐在一旁傻笑的份儿,见吴大夫看过来,“呵呵”干笑两声道:“夫人最近就好这一口,大夫您就勉为其难帮着瞧瞧,俺这耳根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说着露出一幅怕老婆的男人通通适用的悲催表情,一下子就引起了吴大夫的共鸣,自告奋勇地撸起了袖管,从苗土碰着的瓜子堆里捏出几粒在放在鼻端闻了闻。
脸色陡变,又似乎不太确定,当即吩咐道:“替老夫取碗清水来,一定要那至清至净的无根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