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个当年死对头的同胞姐妹还在世,加上一个遗传这两个女人样貌,颇得胜宠的哥舒聿廷已经让她怨恨到见一次就想将其划脸剥皮的程度。
这一家子如果凑在一起,如鱼得水起来,她想想就没有办法安寝!
“姐姐,你少说两句!”
跟在柳如欢身边的柳如琴见得司空皇后的脸色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也是不赞同姐姐这个时候帮着宁颖嫣说话。
司空氏见得两个女儿如此,唇瓣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为难。
一方面她一直感念宁颖嫣对女儿的救命之恩,她本是司空家旁系受欺负长大的庶女,嫁入柳家为妇日子才好过起来。总的来说,如果不是司空家没有其他更合适利用的人,她如今也不知道是何种境地。
能得这群儿女,她最感谢的还是夫君。对于司空家的荣辱,她其实没有多大意识。
所以,下意识的也是站在宁颖嫣这边的。但是又不由得担心女儿的安危,所以很是彷徨。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家产之事由长辈做主,那还有何好争议的,作何强词夺理纠缠此事,将家务事闹到内宫来,也不怕惹人笑话。”
“是,是微臣的不是,也谢皇后娘娘教会,为微臣主持公道!”宁颖嫣忙向司空皇后恭敬的一揖,司空皇后刚缓和了一口气,暗道这女子也不是嚣张的太离谱就听宁颖嫣又道:
“那就有劳婶婶明日将长房家产如数交予姑奶奶管理,姑奶奶不仅是微臣的长辈,也是婶婶当之无愧的长辈,当得这家也是理所当然!”
宁颖嫣说完便恭敬的退到了一边,任独孤氏与司空皇后脸色剧变。
“可是她不是定了五个月后的婚期,就是长辈那也是别家妇——”
独孤氏还欲争辩,司空皇后却是横瞪了她一眼,让她生生住了口。
司空皇后很想呵斥独孤氏:你也说是三个月后,人家如今还是秦家的长辈!
独孤氏明显占了下风,那么真要有个波折还不是任“秦默云”掌控?
而且,司空皇后自己刚才也呵斥了宁颖嫣不应该将家事闹到内宫,如此再和宁颖嫣争辩给她决断什么,不仅掉自己的身份,也是打自己的嘴巴。
“罢了,你们自家的事情自己回家去理清吧!”
说着便起身往前走去,脸上的不悦明显。众民妇忙眼观鼻鼻观心随在身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司空皇后在经过宁颖嫣身边时,眼神不明的扫过她的眉目。本想给她一点威慑,可是看她不愠不火,公公顺顺的,根本也不抬头看自己,也看不出有没有受到自己威压的影响,当即心里更是郁气难平。
那个哥舒家的女人因为与她生日同日所以避开此次宴会,她心里本是舒坦了几分。却还有一个她家未来的儿媳妇在眼前给她找不自在,越想司空皇后越是觉得晦气!
其实是很想给宁颖嫣双小鞋穿,奈何皇上有交代,让她帮衬着她与命妇们搞好关系,也暗示她出嫁之后混的终究是内宅圈子。
她要是这个时候找什么由头惩罚“秦默云”,那就是明摆着和燕帝过不去!
所以,就是秦默云受到什么欺辱,那定也是与她扯不上关系的人物所为。独孤氏是指望不上了,她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司空皇后带领着一众命妇与贵族千金与燕帝带领的一众臣子在太和殿汇合,一同前往太和殿广场的明月水台看表演。
明月水台位于太和殿外,百花重重环绕之后是一座圆形的水池,水池里设立了八座拱桥,横亘在水池上,连接着水池中央的圆形舞台。
从外围皇族官员的座位往里而去,先是拾级而下至水池,水池由拱桥而起,拾级而上便是舞台。
从坐席看去,舞台便处在与观众席几乎平行的位置。但实际上为了配合视野,是低了几阶的。
宁颖嫣在宫人的安排下在自己的位置坐定,这位置是在独孤氏继秦芷妍之后,按命妇身份算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她作为燕朝官员,坐在这个位置却是被贬低了,但是她也没有任何的质梭余地,便也坐了下来。而且自信想想,她宁可坐在这里给独孤氏找不自在,也不想凑近司空皇后身边,挨不能明着还击的眼刀。
毕竟,如今她还是一国之母。
宁颖嫣刚坐定,就接受到一记不善的眼光,一侧眸便看见秦芷妍阴测测的盯着自己看。宁颖嫣望了她一眼,便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在秦芷妍愕然时,微微晃动了一下手指。
秦芷妍余光一闪,便见得她捏在纤指之间的银针,当即吓的往后一缩:
“你想作甚?”
秦芷妍激动之余,声音有些过大,顿时引来众人的眸光。
“娘,她——”
秦芷妍下意识就拉着独孤氏想告状,待再看宁颖嫣却见她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端庄的看向远处的舞台。
秦芷妍愕然,这才看见周围投射过来的异样眸光。
她就是再傻也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不善了,众人分明以为是她故意给“秦墨云”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