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到病除?阿勒铣……你说这话你问问自己相信吗?圈禁我……是怕我与羌赫联合起来……将大晋借给我的三个护卫斩杀,是怕我与大晋合谋将你的野心击碎……北狄十三族你将其亲属个个抓了,你难不成觉得这样就能让他们甘心听你命令?”
“呵呵……未免太过狂妄!同为北狄人,北狄十三族近年来是有些颓败了,但是中原有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敢去对他们的亲人下手,那么就得做好被反扑的准备!”
阿克锺坐在地上,明明比阿勒铣矮一截儿,但是阿勒铣竟然觉得他面前这个从前温顺甚至有些软弱的弟弟有什么不一样了!
即便坐着,都好像凛然一股气势,他站在阿克锺面前,被他撕开强作的伪装,明明前一刻他还俯视他面前的这个人!
“等到瘔城的城门被攻破了……那时候就不会再有人觉得我做错了……成王败寇不也是中原人常说的话吗?”
阿勒铣强行按下心里的不适,他挥手让乌剌站起来,然后吩咐道:“盯着他把东西吃了……”
“是,主子!”乌剌端端正正行了一礼,俯身时肩膀不自觉一顿,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阿克锺看着只觉又替她生出一点微末的同情。
阿勒铣那个人,偏执而暴虐,小时候受的苦在登上汗位后就如倾泄的洪水一般,几乎要将所有仇人给溺毙了似的。
只是阿克锺没那个烂好心去说什么可怜可恨,,他自己都现在还只是阶下囚一个,哪里有心思去管些别人。
……
阿勒铣掀开帐子出去了,里面只有阿克锺,乌剌以及两个留下监视的士兵。
阿克锺盯着面前的菜饭,心里的寒气越来越重,他脊背发凉,不用想就知道阿勒铣让人弄进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怕药失了或者被人调换了……直接溶在碗里……
阿克锺苦笑:“他可还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啊!弑父杀弟……是不是还得感谢他在一开始放了我一条生路……”
乌剌不语,她将托盘往阿克锺那边推了推,阿克锺猛地抬头看她:
“你从一开始就是阿勒铣的人吧!枉我还将你当做可怜鬼……呵,观他对你的态度,也是没当做人看……既如此,你也要为他继续卖命么?”
阿克锺知道言清潼带着墨麒卫来了,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递进来,而且羌赫那边,似乎也开始有动作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确定站在他这一边。
阿克锺心里又急又慌,他怕自己捱不到那个时候就先被阿勒铣给解决了……
“殿下,不必多说!该是奴的命……这饭里也没有加致命的毒物,殿下吃了便是,奴也能好交差!”
乌剌木着脸,看不出一点表情,阿克锺无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进了嘴里却味同嚼蜡,第一片肉下了嘴,后边的就好像无所谓了,他一口一口,没过一会儿两盘荤菜都见了底,旁边的酒也和着肉喝的一干二净。
“满意了吗?”阿克锺筷子摔到托盘里,乌剌不为所动,声音喑哑:“……殿下休息,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