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可有发难？”

    “并无！”

    胥龙双松了口气，又道：“沈家在凉州之事，可打探清楚了？沈小姐……可有什么异常？”

    “回殿下，前些日子属下派人快马加鞭去了凉州，沈家一门在凉州行事并不高调，内宅之中，沈老夫人通情达理，加之凉州民风比之京城要开放许多，沈家内眷在凉州城内多有走动，接触之人多为寻常，无甚古怪，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沈老夫人带着沈小姐等人前往京城的路上，经过幽州封阳谷时，遭人劫杀，沈小姐脸上溅了血迹，一连昏迷了些许日子……”

    昏迷？

    胥龙双簇起眉头，咀嚼着这些话，又道：“可知道沈小姐是从哪里学到的八孔埙指法？”

    “凉州来的消息中并未提到，然属下在国子监打探到，大将军府的大少爷沈舒已经从沈小姐那里学来了指法，据说，沈小姐是在凉州的时候，从一名老妇那里学得！”

    老妇？

    胥龙双记得母后跟前的老人儿，只有当年玉坤宫的掌事姑姑宋月华，如今才配称得上“老妇”，其他几位宫女，年岁均不大，跟老妇可不搭边。

    况且他可没听说过母后给哪位宫女教授了八孔埙的指法，即使是宋月华也没教过，莫非不是母后身边伺候的老人儿？

    而是，母后家乡那边过来的人？

    这么一想，胥龙双眸光一动，想到骊阳书院开学典礼之后还要选修科目，顿时问道：“除过三学，沈小姐选修了什么科目？”

    黑影一顿，似在惊诧于胥龙双对沈念微的过分关心，但作为东宫的暗卫首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头恭敬地将白日明心堂的一幕说了出来。

    如果沈念微在场的话，一定会震惊地发现黑影叙述的话与她当时所说基本重合，就好像黑影当时亲眼所见一样。

    胥龙双显然习以为常，他随意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咀嚼着：“好一个生而有涯而知而无涯，画学、棋学、剑学、骑射……”

    他原以为沈念微拔得琴学头筹，又绣技、埙技出众，定会选修这三门，谁料竟然是从来没有射猎过的骑射等科目。

    真是个特别的姑娘！

    胥龙双精致的凤眸里陡然闪过几抹微光，嘴角噙笑，忽得问道：“可有打听到沈小姐素日喜欢什么？”

    话一出口，胥龙双很快愣了愣，同时心里猛地涌入一股似酸似甜的美妙感觉，让他不由地凤眸飘忽，耳尖泛起一丝微红。

    似乎感受到了殿中的古怪气氛，黑影一默，扬起眼角飞快地瞟了一眼面上故作淡定的胥龙双，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丝可能，飞快接话道：“回殿下，坊间传闻沈小姐曾在梦中得遇仙缘，故而极爱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