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僖知道昨夜皇帝未曾宣召宫妃,独宿在文德殿内,便赶在早朝前来伺候赵光义盥洗,因皇子们均成人开府,晨昏定省之类也只订在逢五、十之日,赵元僖挑今日前来,赵光义也猜得到是为了何事,睁眸清醒了片刻,不但没有犹疑,反倒像是等候已久的说了声“该来的终于来了。”
王继恩听懂却不接话,只上前扶着赵光义起身,赵光义吩咐道“去请陈王进来。”
“是”小内侍应声,赵元僖急忙转进内帷,先同赵光义问了安,见赵光义漱完口,他忙上前递过帕子,赵光义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侧目瞧着他笑,装作不知地问道“今儿怎么得空来朕这儿伺候啊!”
“做儿子的,本就应该晨昏定省,是父皇隆恩,才放着儿臣兄弟们闲散,儿子只是想来尽个孝心罢了。”
赵光义朗笑着,问道“是吗?”
赵元僖忙不迭应声,赵光义抹了把脸,赵元僖又亲自拿起龙袍,佐着皇帝穿上,思量再三方说道“荆地荒旱,父皇忧心日久,日日忙于国政,独宿在文德殿内,可要注意身子啊!”
“朕不愿意进后宫,一个个聒噪多舌,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嘀咕半日,朕本就烦,听了她们说话更烦了。”赵光义像寻常父亲一般同儿子说着家常。
赵元僖闻言笑笑,只听赵光义又道“听说你新纳了个侍妾张氏,还挺喜欢的?”
“一桩小事而已,怎敢来烦扰父皇。”
“侍妾嘛!封几个倒不打紧,你喜欢也不打紧,只是千万别冷了正妃,若是敢闹出个夫妻不睦,看朕怎么收拾你。”
“儿子不敢”赵元僖陪笑,手上为自己父皇系好玉带,只听赵光义继而道“林世平的案子拖了这么久,朕看着也该结了,你有什么主意。”
“父皇,儿子斗胆一问,您可是打算处置了林家,就此放过威北侯了。”
赵元僖小心的递上话,赵光义眼神聚集在他丰神奕奕的面庞上,良久,方开口道“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