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起大人！”男孩打马越过同伴，转了个圈回过头，嬉笑着喊出那个毫无诚意的道歉用词：“请原谅我们吧，您看，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

    “再难得它也是个军事任务，别和平时一样不认真。”中年骑士拧紧了眉头：“往最坏的情况想，万一他们是被袭击了呢？”

    “您这话可真奇怪，谁会没事去吃力不讨好地袭击一群劫匪的老巢呢。”他的扈从像往日那般随意地回答着，显然并没把老兵的忠告听进耳朵里：“更何况，我们为杜波利斯伯爵工作，向玛尔戈女士宣誓效忠，而女士的背后就是未来新任的国王！又有谁敢冒着触怒整个国家和一位强大的神眷者的可能性，去袭击他的人？”

    “那也不是你像个乡下小子一样散漫的理由！”骑士愈发愤怒地瞪着他：“我可不想让你的父亲看到你变成了这样一个野小子。不想吃鞭子的话就给我立刻归队，你们也是！”

    听到这儿，男孩明白他是要动真格的了，于是也顺着话头像以往那样赶紧顺着给自己找的台阶下来：“是的，是的，谨遵您的命令，骑士大——”

    啪。

    隔着五百米距离传来的枪声并不引人注目，至少比不过颅腔整个爆开的响声。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格外相似的声响，击穿血肉和打碎骨骼各有差异。如果是步行的人类队伍，他们或许还不会急着开火而是再判断一番移动方向来决定是否要暴露自身，但全员骑兵绝对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典型。

    “还有活的目标吗？”

    “不知道……但反正没有移动目标。”

    “那接下来的活儿就要交给你们了，”矮人中队长点点头，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另一批战友：“半人马的战士们。”

    在这个简易阵地的侧面上，那一座座肌肉搭成的小山纷纷站起身来，抄起自己的武器：“吾主指示我们服从于你。”

    两支部队的协调指挥是雇佣兵常常遇到的麻烦，能避免这个问题让矮人下意识地点点头，“给所有人补刀，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处理到沙丘后头，我的人会给你们掩护。”

    听到震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中年骑士从同僚的尸体上摸到剑鞘，努力调整着呼吸。身为队里唯一一个正式的晋升者，及时用长剑卸去大半力道的枪弹只是在他的甲胄上敲出一个凹痕，顺带挫伤了不少软组织。不过，比起断折的长剑至少他本人还有一战之力，没有立刻化作死尸。

    也就仅此而已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却不自觉缩小。

    半人马们没有回答他那瞬息消散的低语，只是狞笑着凭借冲势重重挥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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