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当然足够。而且绰绰有余，如果对我有什么好处的话。”墨菲略微前倾身体：“我需要情报，我需要知道我们那位‘王子’所做的事，无论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是接下来的。”

    “这不是什么问题。”同样换上了认真的脸色，埃维昂靠向后方，双手交叠在身前：“除此以外呢？”

    “墨菲家族的领地……不，那个不重要。”墨菲摇摇头：“这不是什么有需要的事。”

    “我明白了。”

    墨菲一窒，抬头却再度看到张温和的笑脸。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尽管始终保持警惕可还是从侧面透露出了相当多的信息，尽管它们暧昧不清难以互相验证。不管怎么说，他希望对方理解成了另一种可能，某个错误的方向，但这又没法出言询问……

    “好吧，您的智慧获得了胜利。”

    于是他干脆地中止了交流，杜绝自己出现失误的可能再度发生。

    埃维昂并没有乘胜追击，几十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人与人之间各种关联方式的分寸：“你太过誉了，小亚斯托德，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那么我该去哪儿找你比较合适？”

    这句话中的两层含义都被墨菲听了出来，因为它确实浅显易懂——那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这场左右逢源的贵族游戏里他原本才是握有更多手牌的一方，可谨慎却让他不愿透露自己手中到底捏着哪些数字，不能推出的筹码就毫无意义。

    再往上一层，谈判终究不是真正比拼点数的牌局，因而这份魄力就成为了他的劣势。看似埃维昂只是一昧付出，但双方都知道回报总有到来的哪一天，这根伸出的橄榄枝收回时注定会绑上礼物。

    毕竟墨菲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既不是忽视一切的彻底毁灭也不是苟延残喘的占山为王，而是泾渭分明的复仇。至于复仇之后——

    在尚未掀翻的棋盘上总要留出空白。

    同样地，埃维昂也将骑墙表达得全然明确，毫不虚伪，以至于墨菲很难通过加注的方式从他那儿换取更多——除非一切回到原点，让那些墨菲不太想透露的内容都展现出来。但到了那个时候，应对方式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我还要向您多多学习呢……”

    先这么感慨了一句，墨菲才抬手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刚才听到的问题：“我们的王子殿下前段日子失去了一块自己的土地，虽然如无意外的话他自己还不知道这回事……但您现在比他更早知道了。我就在那儿等待您的信使。不过最好派个心脏比较结实的人来，普通人说不准很难接受看到的东西。”

    “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埃维昂端起杯子小酌一口，即使祝福也依旧是一语双关：“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文书、补给和马匹，在我的土地上你们可以自由通行。既然这样，那就期待未来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对了，”在墨菲起身行礼向外走去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似乎不太符合语法的句子：“到了那个时候，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一定会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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