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般残酷的世界中寻找人情，愿意接纳我的学院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对我来说她确实「伟大」。”

    陈晖纠结了许久，最近像是试探般的提出了德丽莎的名字，却招致了奥拓不明所以的大笑，这似乎只是嘲讽失望的笑，又像是表达了理解认同。

    “德丽莎？或许吧，或许那样的温柔确实伟大。人的情感确实会让强者变得强大，但弱者的愤怒只是「以头抢地耳」，难道不是吗？”

    奥拓的笑容戛然而止，似乎是回想起了曾经的什么回忆，但这戛然而止又转瞬即逝，一如既往让人看不透的笑容又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那么……逆熵的盟主，那位瓦尔特，他能够得到你一句「伟大」的赞扬吗？”

    活跃的思维让紧张的神经渐渐松弛，陈晖的提问的愈加的开放。

    “瓦尔特？他确实「伟大」，伟大到我曾经也很看好他。但可惜，但过度的伟大会让人「愚钝」而不懂得变通。他已经是过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奥拓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并不是什么兔死狐悲，这是，真正的惋惜……明明他就是抹杀了瓦尔特的人，身为凶手却会因为被自己所杀害的人惋惜……

    不得不说不愧是奥拓·阿波卡利斯吗？

    “恕我实力……那么你觉得，天命之主教，奥拓·阿波卡利斯，他是否能在你那么高的要求之下，被你评价为「伟大」呢？”

    或许是因为泡澡确实可以缓解疲劳放松肌肉与神经的缘故，陈晖不在感觉自己身体僵硬紧绷，他微微舒展起蜷缩的身体，挺起胸膛想奥拓问道。

    而奥拓的表情，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真是意外，和你的谈话真是太有趣了，果然我没有看错人。”

    “奥拓·阿波卡利斯，我想你已经听到过的传言。当然，负面的居多。它们有些却又其事，而有些只不过是捕风捉影。当然，我自认为我没有错，但这些都不重要，当奥拓将他的手伸向不义时，他就再也配不上「伟大」这一词汇。”

    “你听到了吗？我，奥拓·阿波卡利斯，同样配不上伟大一词。我，奥拓·阿波卡利斯，做不了救世主。我不行，瓦尔特不行，那个躲在量子之海的藏头露尾的所谓的「蛇」同样不行。”

    奥拓的脸上不再是调侃的笑容，很中肯的自我评价。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人神共愤，但他数百年来对世界的守护却长被人们所忽略。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奥拓的恶行，却在转眼间忘记了这个时代守护他们的人物。奥拓不在乎自己的错误，就像他不在乎自己的付出。

    奥拓拍了拍陈晖的肩膀，继续笑着解释：

    “但是你不一样，虽然对你的观察时间还很短，但是那很容易发现——你不一样，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人工的温泉开始加温，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澡堂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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