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回头教训你！”贼丫头咬了咬牙，放下了棍子，蹲下来用手捞洒在地上的草根，随便扑打几下就放进嘴里，却把老鼠肉挑出来放回瓦罐里，“学文，端过去，给你哥灌下去！受伤了不吃东西哪成？”

    “……”丁切忍着身上被抽打的疼痛，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咬咬牙，接过了瓦罐，看了看罐子里煮烂成一坨的神秘的肉，强忍着恶心倒了一点在嘴里，刚嚼了两下，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贼丫头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丁切的嘴巴，任由丁切挣扎，直到丁切把那块肉咽了下去。

    “你姐我废了多大力气才找到这点肉星，别糟践了。”贼丫头满意的放开丁切，“多吃点，伤口快点好，等你脚好了，我带你去找吃的。”

    “姐！城门开了！放粮了！”叫学文的男孩突然兴奋的大喊。

    贼丫头像弹簧一样突然跳起来，一把抓起从丁切身上扒下来的裤子，裤子腿打了死结，就变成了口袋，贼丫头边跑边嘱咐两个男孩，“老实待着！我去抢粮食！别往粥场边上凑，小心被抓去下锅！”

    冬日正午的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芒，贼丫头像一只灵活的野鹿，赤着脚在雪地上奔跑着，把一干麻木行走的流民甩在身后，第一个冲到城门前，直到被守门的城防军喝止住脚步。

    贼丫头兴奋的比划着铁锥，准备在粮食袋子上狠狠戳个窟窿，然后能接多少就接多少，押车的要是想打人，那就挨几下，现在她有了裤子做的口袋，可以接的多多的，好养活两个弟弟。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年轻的矮个子喊着，胳膊上绑着区分身份的红布条，一手挥舞着鞭子，赶着马车，马车后面十六七具马车排成一串，缓缓的从城门里拉出来，车上堆满了蜂窝煤、衣服、被褥和粮食。

    “可怜可怜我吧，我几天没吃东西了！”

    “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

    流民们一拥而上，试图从车上抢些东西下来。

    “大家不要抢，优先发给女人和孩子！不要抢！”鱼翔舟在胳膊上同样缠着一块红布，爬到车顶上大声的喊话。

    “都退下！不得靠近城门！”城防军大声喝骂着，两个军士举起手里的火铳，朝天放了两枪。

    流民立即没了动静，乖乖的站在路边，眼巴巴的看着这一串马车。

    “女人和孩子先上前，我这里是发煤炭，一人两块，后面的是衣服，一人一件，粮食今天不发给个人，都集中送到粥场，要吃东西的，去粥场那边！”

    听说粮食不发，流民们散去不少，但仍有不少眼巴巴的望着车上的东西。

    贼丫头听闻不发粮食，也不在意，眼珠子一转，提着裤子做的口袋，摸向了后面那辆装粮食的马车。

    “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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